但最可惡的還是自己這個不争氣的徒弟。她心中憤恨,擡頭瞪了旁邊李明澤一眼,想也不想,伸手一個巴掌劈過去。啪的一聲,李明澤就被打的臉歪,粉掉了一地,嘴角溢出一線黑血。其實蘇平安的手勢不算重,但今天她是真動了氣,而李明澤又極度虛弱,故而一巴掌就打出了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試試她就夠了,什麼準備都沒有就要我跟她動手?你想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拿我來墊背!”蘇平安還不解氣,破口大罵。李明澤被她打的氣血翻湧,暈頭轉向,壓根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前面蘇緻遠則吓的大氣也不敢出,因為若不是師傅裝瘋賣傻,性命還真要撅脫了。“小兔崽子就是小兔崽子,一點做大事的氣度都沒有。我瞎了眼才當你是個好孩子,白費了我的一番心。”蘇平安一臉惱恨的罵罵咧咧,伸腿在蘇緻遠後背上踢一腳。“老七你也犯傻?還不快開車。等着别人再把我們抓回去麼?”“是,師傅。”蘇緻遠一個激靈,急忙發動汽車,一踩油門沖出去。蘇平安嘴裡還是罵罵咧咧,一點也不仙氣飄飄,倒向一個潑婦怨婦。旁邊李明澤好容易喘過一口氣,強忍着胸口的疼痛看她一眼。剛才他都聽見了,她罵他小兔崽子。看看,在師傅的眼裡,他就是一隻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罵的可真毒。蘇平安壓根不管他在旁邊幽怨,一邊開罵一邊低頭打量手裡的錫盒。盒子不大,四寸寬,五寸長,兩寸高。表面是一副地中海風格的浮雕,海神和裸女。用手指把盒子挖開,裡面裝着滿滿一盒金山裝。雖說是滿滿一盒,但因為盒子小,倒出來一數也不過六塊而已。但這六塊東西對蘇平安來說,卻是很合心意的一件禮物了。拿起其中一塊湊到鼻前深深一嗅,她停止了咒罵,臉色好轉。嗅着滿鼻的芬芳,仿佛是嗅着督軍大人獨有的氣息。那個像鴉片一樣的老男人,很有趣。她臉色一好,前面開車的蘇緻遠也跟着輕松了不少。隻有旁邊坐着的李明澤冷眼看,心想師傅又發騷了,看上了他那個陰謀家的大哥。再相會5因為蘇平安在督軍家裡賣可愛笑到臉僵,面對唐繼堯她也擠不出笑容,沉着臉微微點頭就算打過招呼。唐繼堯以為她是被外面的日頭曬到了,奉天的太陽說起來還是有一點毒辣的。于是一邊親自帶她上樓去休息,一邊讓小丫頭捧了冰鎮的汽水送上來。蘇平安跟着他到房間,看到滿室清潔明亮,當中央的大銅床上鋪着埃及棉的床單,邊沿還鑲着蕾絲邊,就越發的滿意了。房間不大,角落裡一隻精巧的西洋梳妝櫃,櫃子上還擺着幾個用了一半的瓶瓶罐罐,就不知是那一位女性遺留下的物品。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唐團長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以示清白。“這屋子是我今年上半年托人盤下的,屋主全家移民去了法國。這房間是原來屋主女兒住的,我看很潔淨,就叫人收拾了一下好讓你住。”蘇平安點點頭。“謝謝你多費心了。”唐繼堯松一口氣。“費什麼心,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我看你很疲倦的樣子,要不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吧。這房間是帶浴室的套間,那個鑲玻璃的小門進去就是。這裡熱水是24小時有的,你放心用。”一聽還能洗熱水澡,蘇平安臉色大好,深以為然的再一次點點。一開始說熱水澡,唐繼堯心裡是沒什麼想法,就是全心全意希望她能放松休憩一下。但等她點過頭之後,他開始後知後覺的發騷,滿腦子都是不該有的龌龊想法。仙姑如此仙氣飄飄,他卻滿腦子胡思亂想,真是很不應該。低着頭尴尬的摸摸鼻子,他臉色發燒,心慌意亂的告辭。“那,你休息,我先走了。”蘇平安側頭瞥他一眼,點點頭。仿佛是在看他,其實絲毫也沒看進去。故而唐繼堯的害臊也隻是一場獨角戲。唐團長慌慌張張的告辭,蘇平安優哉遊哉的在房間裡踱了踱,末了長籲一口氣,拿起盤子上的冰鎮汽水,咬着麥管對小丫頭指揮道。“去,給我放一缸熱水,要燙一點。”等她一瓶汽水下肚,小丫頭果然是給她放了滿滿一缸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站在這缸熱水前,還沒下去她就已經覺得身輕腳軟,渾身無力。心裡是想把蘇緻遠叫過來伺候洗澡,但一想到這個唐繼堯的屋子,便又不得不端起仙姑端莊的架子,隻能自力更生了。像一條懶洋洋白蛇脫皮似的把自己慢條斯理的剝光,她先用腳試了試水溫。小丫頭太實誠了,真當有點燙。左看右看,看到旁邊有一套日式洗浴用的木盆木勺,便拿過勺子舀了一瓢,慢慢往身上淋。熱水所到之處,筋骨盡酥。她一邊淋一邊軟,最後整個人都鑽進浴缸裡,沉到水底。這缸水滿,她沉進去熱水就溢出小半盆,噼裡啪啦稀裡嘩啦的撒了滿地。在一片熱氣騰騰煙霧缭繞之中,她就飄飄欲仙了。這一泡她就昏睡過去,若不是蘇緻遠在房間裡惦記她,偷偷溜過來看了一眼,她估計非得水涼透了受凍才會醒。再相會6放掉半缸溫水,他調好籠頭拿着花灑又給她從頭到腳一通澆,把肥皂水都沖幹淨了。就放熱水讓她繼續泡着,他則抱着她的頭給她洗頭發。頭發幹的時候,師傅像一隻新鮮飽滿的香菇,等頭發濕了打上洗發精,師傅就變成了一隻碩大的蘑菇,雪白雪白的。搓揉這滿手的洗發精泡沫,嗅着洋行高檔貨特有的芬芳,蘇緻遠心裡有一種别樣的快樂。他真歡喜這樣伺候師傅,給她洗澡,洗頭,擦身,穿衣。伺候她吃,伺候她穿,伺候一輩子才好。不過,他是真想象不出師傅老了是什麼樣子?可能會變成一隻風幹的香菇,樣子好像就不那麼漂亮了。但他仿佛也是不介意的,因為到時候他也老了風幹了。咋奇思妙想之中,他快而且熟練的把蘇平安從頭到腳洗幹淨了。然後放掉水,拿大毛巾給她擦幹,抱出去輕輕放在中央的大銅床上。趁着師傅還沒醒,他自己趕緊也在浴室裡洗了一個戰鬥澡。手忙腳亂的換好幹淨的衣裳,便出去給師傅吹頭發。吹風機噪音大,吹不到幾分鐘,師傅就醒過來。伸一個懶腰,打一個哈欠。在蘇緻遠的面前,她是從來不裝樣的。蘇緻遠一手握着吹風機,一手撥弄着她的頭發,裝作不經意的往她喉嚨裡看了一眼,然後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前面的頭發吹幹了,蘇平安便自動翻一個身,讓他吹後面。如此翻來覆去,廢了近半個小時才把她那顆香菇頭吹幹了。吹幹之後,她便自動側卧在銅床上,擺出一副吃大煙的姿态。蘇緻遠心領神會,去拿小皮箱過來,在床頭櫃上擺開煙具。他拿起裝着煙土的洋鐵盒,蘇平安就擺擺手。 “不吃這個,換督軍送我的金山裝。”蘇緻遠暗自撇嘴,把手裡的洋鐵盒放下,轉而那過那隻錫盒,打開來取出一根金山裝。把錫紙剝開,用煙釺挑了一坨琥珀色的軟膏,湊到煙燈上去燒。看着他燒煙,蘇平安又不滿的歎息。“唉,要是啞巴在這兒就好了。老七你燒煙的本事太臭,這好東西是讓你糟蹋了。”蘇緻遠心裡冷哼,但面上不露分毫。馬馬虎虎的把一個煙泡燒好,填到煙槍裡。蘇平安等不及似的,支起身一把奪過煙槍,捧着湊到煙燈前,咕噜咕噜的開始吸氣來。蘇緻遠看她一眼,心想大煙鬼就是大煙鬼,看見煙土就不要命了。十來口煙下肚,蘇平安這才長籲一口氣,閉着眼歎息一聲。極品貨就是極品貨,真不是五塊錢一輛的陳福記能比。氣味更加清甜芬芳,而且絕對不辣喉嚨。氣味柔和,但煙力不減。兩三口下去就已經有了飄飄欲仙的适宜,及至十來口下肚,整個人都賽神仙了。換成陳福記,還早着呢。看來金山裝貴的有理,陳福記吸半兩的力道它兩三錢就夠了。吸了一個煙泡,她就放下煙槍,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手還舉着沒放下,突然耳邊就傳來咚咚的鼓聲。她一挑眉,扭頭四看。再相會7蘇緻遠不明白她的意思,拿着煙釺看她。她眉頭一皺,一皺也看看他。很快明白這鼓聲是隻有自己能聽見,看來就是沖着她來的。咚咚咚的鼓聲有一種特别的節奏,敲得她腦殼裡的神經跟着一起跳個不停。要是換成平常凡人,恐怕已經頭痛欲裂。但她隻是覺得很讨厭。想不到她都已經走帶了,這巫婆還不放過她。真當心胸狹窄。那巫婆肯定是用了什麼法術在咒她,但凡詛咒都需要被詛咒人的随身物品,或者血液毛發,再或者生辰八字,總之是需要一點媒介的。但她不記得自己有在那裡留下過什麼東西,這巫婆又是憑什麼咒她?管她憑什麼呢。反正咒她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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