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時候柳湛的痛哭,最直觀的理解是激動、心酸。感情深厚的兩個人,分開多年,陡然相見,的确會百感交集,從而情緒失控,千戶官顔龍飛正是這樣理解柳湛的哭的。
但高幟卻始終抱懷疑态度。
他認為柳湛哭,是另有原因,隻是柳湛不說,他們也不知道罷了。
眼下柳湛已死,他在見到仇輝的第一眼為何痛哭的謎團,看來再也無法解開了。
不過高幟已經不再糾結真相不真相的問題了,他已經打通了捷徑,何必再越高山?
高幟沉着臉,一把推開把玩手中多時的兩隻玉核桃,他朝顔龍飛勾了勾手指:
“龍飛,有些事,搞不清的話,咱們就别再勉強了。放過它,我們直接搗黃龍。”
顔龍飛不解,一臉的疑惑,督公不想搞清楚仇輝究竟姓仇還是姓趙了?那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就這樣放過仇輝嗎?
卻見高幟一臉的寒霜,待顔龍飛靠近,便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如是這般一通交待……
顔龍飛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五光十色,變幻莫測。
“可是督公,他是副指揮使,官階是足可以上朝的……”
“無礙的!”高幟不耐煩地打斷了顔龍飛的話。
“你就放心大膽按我說的去做,幾個朝官,鬧就随他鬧,隻要陛下不往心裡去,這事兒啊,它就大不了!”
顔龍飛踯躅,想再勸自己的上司稍微緩和點、穩妥點行事,但凡找得出一樁證據,以後若鬧将起來,東廠也不怕被人彈劾。可是高幟的表情很嚴肅,言辭很果決,看起來完全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顔龍飛不放心,憋了個臉紅脖子粗,好容易憋出來一句話:
“可是……督公,可别忘了三殿下,他是三殿下的人……”
高幟挑眉:“所以咯,本官不是也說了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三殿下也是陛下的兒子,隻要我們做得還過得去,他不會為了一個幕僚,與陛下鬧翻的。”
“……”顔龍飛扶額,隻能選擇苦笑。衆目睽睽之下殺人,還要做得周全,這不為難人嘛……
“好吧。”顔龍飛點點頭:“屬下盡量周全。”
“督公真的不需要再調查調查仇輝了麼?”顔龍飛不甘心,依舊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
高幟歎一口氣,兀自撥弄指間的玉扳指,淡淡地笑:
“龍飛,我是人,不是神,查不出來的東西,我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所有可能的敵人統統剿滅在襁褓階段,甯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人。”
……
趙廣林是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被拖出去斬首的。因為擔心田義會劫獄,在朱耀廷把整理好的卷宗材料遞交給皇帝朱校桓後,朱耀廷就一直催促自己的父親,應該盡早對趙廣林的處置做出決定。
朱校桓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在通看了朱耀廷遞交上來的卷宗後,朱校桓也覺得證據确鑿,論證翔實,足以證明趙廣林的确就是趙麾。
一旦認定了趙廣林就是趙麾,剩下的材料基本就可以不用再看了,朱校桓禦筆親批:判趙廣林死罪,盡快執行。
雖然像趙廣林這樣的人物,如果斬首之前能夠遊街示衆,可以起到更好的警示效果,但是朱耀廷對京城的安防沒有自信,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采取偷着來的方式,了斷趙廣林的性命。
就這樣,趙廣林在一個漆黑的夜裡被人給帶進了囚車。
敏銳的趙廣林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拒絕走出那間囚室。在經過無謂的掙紮後,趙廣林依然被押上了囚車帶走。
再回來的時候,便隻有執刑小吏帶回來複命的小小木盒,一隻一尺見方,裡面裝着趙廣林的頭。
望着面前這隻小木盒,朱耀廷長長吐出一口氣,緊繃已久的神經,總算放輕松了下來。
杜青松看在眼裡,提醒朱耀廷:“三殿下也不能因為趙麾死了就放松警惕,畢竟田義會未滅,在徹底剿滅田義會之前,他們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的。”
朱耀廷笑:“青松總是這樣,事情沒發生之前就先擔心着。人生總是這樣充滿憂慮,你說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杜青松不以為然,回給朱耀廷輕蔑地一瞥,卻見朱耀廷搖頭晃腦地繼續開口道:
“青松有所不知,趙麾落網,田義會元氣大傷,其實相比田義會,眼下對本王更加深惡痛絕的,反倒另有其人。”
杜青松不解,問誰還能比田義會更恨三殿下?
朱耀廷答:“中宮呀!”
杜青松聽了,心下了然,此番趙麾落網,解了陛下心頭大患,三殿下可謂出盡風頭,這讓一直占據上風的瑾元皇後和朱耀文一黨,可不得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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