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煩。”秋瑤皺皺眉,在陸春宴的注視下,癟着嘴乖乖擦頭發。陸春宴套上衣服,走回浴室,手機掉在地上,屏幕上都是水。陸春宴撿起手機,後腰靠在洗漱池上,伸手從旁邊扯了一張紙巾擦拭手機,水漬剛剛被擦掉,屏幕就亮了,這一次不是電話,而是一條信息。是陸春宴的母親發來的,說他父親中風進了醫院,讓他馬上回去。淩晨的醫院依舊燈火通明,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醫院門口。陸春宴拉開車門,看了眼半歪在車子裡的秋瑤,又對郭诏安說:“把他送到公寓裡去。”陸春宴連夜趕來,到的時候已經是快淩晨一點,可就算是這麼晚,病房裡依舊聚滿了人。他是獨子,之前陸家的一切事情幾乎都是他來管,除了婚事,父母對他一切都是滿意放心。可這兩年,他又是抑郁又是昏睡,兩個老人被折騰的心神憔悴。今早的時候,他父親看新聞,恰好看到了關于陸春宴的花邊新聞。早些年,陸春宴還會和各色女明星傳出绯聞,這種事在圈子裡也是司空見慣了,他父親也沒在意,可這次的新聞卻有所不同。陸春宴站在門外,過來看望的親戚見到他來,後退着避到兩旁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他往前走了兩步,有人忍不住道:“春宴,你快過去和你爸爸說說,新聞上的事不是真的。”陸春宴愣了愣,側頭問:“什麼新聞?”說話的人松了口氣,笑道:“我就說,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新聞肯定是瞎編的。”對方把手機遞給他,網頁是剛打開的,醫院裡信号不好,加載的比較慢。一整個房間的人都沉默着注視着陸春宴,看他拿過手機,等着新聞跳出,看了一眼,就一眼,而後說:“是真的。”語氣平淡到仿佛在談論明天的天氣好壞一般。躺在床上的陸父呼吸一下子急促,明明是昏睡的狀态,可卻仿佛聽得到陸春宴大逆不道的話。陸母耐不住,站起來,紅着眼看他,低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陸春宴側頭,病房裡的燈光那麼明亮,照在他的臉上,整個人都是剔透銳利。他說:“我喜歡上了一個比我小很多歲的男生,不是玩玩,是真的喜歡。”一片啞然,陸母怔怔地看着他。房間裡剛才第一個叫住陸春宴的人先反應過來,讓大家先離開。他們陸陸續續往外走,走在最後的輕輕關上門,從那閉合的縫隙裡能看到陸母揚起手,一巴掌落在了陸春宴的臉上。陸春宴一動不動,陸母聲音沙啞,她盯着陸春宴的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都多大了,高中的時候有這種想法就罷了,現在為什麼還是滿腦子想着這種不切實際的感情?”陸春宴眉梢微動,“高中?”“你高中的時候不是喜歡許家那個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我根本就沒在意,因為我知道你太顧及别人怎麼看了。”陸母頓了頓,她歎了一口氣,控制住情緒,她說:“春宴,你是個好孩子,你知道外界對同性戀是怎麼看的嗎?那個報道那樣寫你,已經是在貶低我們家了,你爸看到了後,直接氣到中風,怎麼好都還不知道。你能不能負點責任,為了這個家,為了公司,别……”陸春宴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是因為我影響到了公司的股價,我會提出辭職,交接的人我已經都選好了。”陸母呼吸一滞,又聽陸春宴說:“媽,我很累,我已經不想再戴着面具生活了。”窗門緊閉,房間裡隻能聽到呼吸器的聲音,一下接着一下,一個人的生命就用這個狼狽地維持着。每個人的歸宿都會是如此,光鮮亮麗的一生留不住愛有什麼用,他錯過了一次,已經沒有資格再錯了。他說:“我留在這裡,就是對他不負責任,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放棄,但隻有他,我不能了。”秋瑤被郭诏安送到了陸春宴的公寓裡,電梯的眩暈讓他一下子就清醒,靠在電梯牆裡,到了那層樓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郭诏安過去開門,秋瑤站在門口沒進去,轉頭問他:“陸春宴呢?他怎麼沒來?”“老闆有些事,等辦完了就會過來,你先進去吧。”“這是他的房子?”秋瑤往裡頭看。郭诏安打開了玄關的燈,黑黢黢的房子一下子就亮了,他打開鞋櫃想要看看裡面有沒有拖鞋,本以為許久未住人的房子裡應該不會準備什麼,沒想到櫃子一開,裡面竟然有好幾雙脫鞋。他拿了一雙給秋瑤穿上,大小剛好,鞋面上還有粉色的小桃子。“陸總已經很久沒在這裡住過了,不過每個星期都會有人定期來打掃,所以都是幹淨的。”郭诏安帶着秋瑤進去,客廳的布置沒有動過,好多東西都是以前秋瑤要買的,花花綠綠,郭诏安不止一次覺得陸春宴的房子裝扮得特别喜慶。他走到客房,推開門,回頭對秋瑤說:“你今晚就睡在這裡吧,昨天阿姨剛來過,被子應該是新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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