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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同時存在着懸挂的半成品繪畫與壁畫本身,一些黑闆上釘着或巨大或精微的設計圖紙,上面布滿她看不懂的複雜線條,而架子上則擺着數十個華美精巧的閃亮造物,穿甲的人,鑄造的犁,蜿蜒的藤蔓,遊動的魚,微縮的琴,從動物、人物到工造制品,無所不有。
其中尤其古怪的是一件半成品石像,其古怪之處倒不是因為它未完成,而是因為它比起别的作品,明顯地粗糙上許多,簡直就像一點兒工藝知識未學的少童所刻制。
卡麗豐不太确定這是不是傳言中的神童佩圖拉博的早期作品,倘若是,那麼她有些想要微笑了。
她抿唇,放低了聲音與莫爾斯問好,正想着要如何在這擁擠的房間裡,既顧及了莫爾斯的顔面,又不打擾那邊佩圖拉博同安多斯的談話,就聽見一道神奇的聲音徑直送進她腦海之中。
強大的未知力量讓她眩暈不已,惶然有種被刺骨的冰塊嵌進頭顱的錯覺。卡麗豐暗暗握緊左拳,指甲紮着手心的皮膚,忍下呼嘯而過的痛苦,嘗試着不去反抗莫爾斯的能力。
随着一聲尖銳的嘶鳴響過,她終于聽見莫爾斯的聲音無比清晰地直接在她心間響起。她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下來,靜心接受這一切。
+哈爾孔呢?+莫爾斯問,+達美克斯的長子,洛科斯的大王子,将戴鐵冠者呢?何事令他無暇來訪?+
莫爾斯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她再次開始發冷。
卡麗豐短暫地望了莫爾斯一眼,從他的雙眼裡見到一片漆黑的深淵。
她在一個瞬息裡讓自己鎮定,暗暗為她長兄歎氣,并不願抖露出他近日來往往懷疑佩圖拉博将動搖他地位之事,隻是委婉而生疏地在心中對莫爾斯回話。
+承蒙問詢,近日外敵别有動向,父親囑托兄長前往軍營,整頓守備,實是無法前來。+
莫爾斯微微搖頭,冰冷的笑聲在卡麗豐腦海裡回響。
+别在與那些詞句做複雜的把戲了,也别為他找借口。你若非要如此,我才是會降低對你們的印象。+
+抱歉,莫爾斯先生。你們是父親的貴客,我怎能不心懷敬意呢?+
+貴客?+
莫爾斯品嘗着這個詞彙,不再同達美克斯的長女在言辭上較勁。
雖然這名僭主之女在年齡上比兄長們都要小,但品性風度卻已有了輔佐國主的水準——若是可能,輔佐二字都可以去除舍棄。
他轉變了話題,随口談起奧林匹亞的風土人情,并大方地介紹屋内的種種陳設,比如那架子上的銀制蝴蝶紋酒壺是佩圖拉博大肆浪費原材料之作,同時一心二用,聽着安多斯和佩圖拉博那邊的情況。
“……這很……令人驚歎。”安多斯的語速很慢,假如沉默正是一個人思考的聲音,那麼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他的思考。
“你的技巧足夠娴熟,這些,”安多斯攤開手,用五指一齊指引佩圖拉博的視線,“這些銀像,還有這些木雕,已經不存在處理上的瑕疵。這是我無法做到的,比如這個連接口,很難想象應當如何去修整出這種無縫的組合度。”
“嗯。”佩圖拉博用最簡單的音節做出回答,“那我的劇場設計圖呢?”
男孩從一堆厚厚的紙卷裡挑出他所說的那卷,撫平圖紙,展開在桌上。
這隻是他想要建造的龐大劇場的一個截面,他還沒畫完更多的建造模塊,但顯然他覺得如今的成果已經足夠拿出來展示了。
也許剛來此處的兩名僭主子女會覺得男孩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但莫爾斯看得出佩圖拉博對每一句贊美都欣然接受,就像一個貪食的孩子,悄悄地納下别人給予的每塊糖果和餅幹,還要在家長面前假裝嘴角那點粉末不是餅幹上的殘渣。
+佩圖拉博很高興。+想到這裡,莫爾斯就跟卡麗豐講了。他收獲了一個吃驚的擡眉,和靈能頻道裡輕輕的笑聲。
他補充道:+給伱一個小提示,假如你下次來這裡,問好時将他的名字放在我的名字前面,他會立即将你引為知己。+
卡麗豐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着新的光彩。
安多斯沒有貿然觸碰圖紙本身,而是用手指懸空在圖紙上方,幫助視線進行定位。
他盡力地認真分析着這張極端複雜的圖紙,接着慢慢搖頭,在佩圖拉博誤解之前真誠地道歉:“我并不是城市的設計師……我不能憑空想象出我不曾長期涉足的領域的作品,但這一定會是一份佳作。”
他想了想,繼續往下說:“我可以從今日開始學習。”
佩圖拉博立刻對此感到警覺:“你能夠學會嗎?你要跟誰學,莫爾斯嗎?”
“什麼?不……我能夠學會,但我會去找别的老師。”安多斯看起來有些迷惑,“洛科斯的建築設計師,如果卡爾迪斯人來訪時有設計師陪同,我也會去拜訪。”
“你認為他們比莫爾斯更優秀嗎?”佩圖拉博陰沉地說。
“我沒有這樣說……他是你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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