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到,意味着秋葉所給的五日期限也到了。
與此同時,後街客棧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銀衣鮮亮的哨羽先退出客棧,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黑衣鬥篷的身影,暗夜。他們隐蔽得極深,連哨羽都未曾察覺到他們的來臨,更不提倒頭睡在客房裡的蕭玲珑。
蕭玲珑起床後梳洗,喚程掌櫃幫他送伴奏用的皮鼓到荷風院,自己慢悠悠地在天井裡紮燈籠。
待燈籠紮好、燃起火絨時,他很快察覺到了異樣。
客棧四周屋檐上,搭滿了一道道玄色的布幔,将天井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四方帳篷,确保外面的人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也讓困在裡面的人逃不出去。
唯一的出口就在大門處,而戌時一過,就從門後轉出個修長的人影來,身穿黑錦朝服,手提紅光凜冽的長劍,無聲無息,如同破開混沌的暗夜修羅。
蕭玲珑一對上他的眼睛,手腳遽時變得冰冷。
此時的客棧,已經沒了冷雙成的庇護。
蕭玲珑也曾想過,現在正值兄長增兵儒州之機,宋境斷然不會挑起事端,給兄長一個出兵的理由。
事端自然也包括危及到他的身心安全之類。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秋葉不僅想挑起事端,而且還敢明火執仗地殺過來,取他性命。
他突然明白了,秋葉就是在迫使兄長出兵,從而也順理成章地應戰,徹底撕毀和約,獨力侵占燕雲十六州的地盤。
“公子不能殺我!”蕭玲珑急速後退,揚聲說道,“我活着對蕭政才是威脅!公子可脅迫他退兵!”
秋葉冷冷一笑,凜然走來的身形不改分毫,他将蕭玲珑逼到堂口,揚劍劈了一記。
劍氣縱橫天地,半道穿堂地磚被擊破,彈跳起來,撲向蕭玲珑的後背,阻擋了他的退路。
蕭玲珑武力已是大不如以前,即使不患病,也無法與秋葉抗衡。
秋葉才出一劍,就将他半邊身子打殘,他覺得就像遭受過巨錘敲擊一樣,每一寸關節都争先恐後冒出痛意,連他都吃驚,怎會流出如此多的鮮血。
秋葉不慌不忙走近了他,他已無力抵抗第二劍。趁着意識渙散之前,他嘶聲道:“初一還需要我……擊鼓伴奏……公子成她之美……讓她演完劍舞……不枉費她幾天的辛苦……”
秋葉提劍站在了蕭玲珑面前,衣袍下擺無風輕擺。墨黑的眸子徑直攫緊了匍匐在地的姿勢,一張雪顔在烏沉沉的夜色裡,顯得那樣清冷剔透。蕭玲珑已無法打量到秋葉的臉,隻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殺氣在逐漸消退。
他以為度過了最大的危險,卻不知,更疼痛的折磨随之來臨。
一柄泛着冷光的長劍生生刺進他殘破麻木的半邊身子,從肩胛下穿過,喚醒了他的痛意。秋葉慢慢刺落劍身,剝出一縷縷的鮮血,他便慢慢地感受痛苦,仿似看着毒蛇在蠶食傷口,偏生又掙脫不了厄運。
他痛得昏迷過去,緊接着,又被秋葉用劍刺醒。
看着那雙冷意浩瀚的眼睛,他終于明白,秋葉嫉恨他,該是有多麼深。
戌時二刻,如同破布袋一般的蕭玲珑被暗夜拎上了馬車,止血包紮,留得一條殘命。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冰涼的馬車地闆上,有氣無力地想着,初一若是沒救出自己,待劍舞一完,他鐵定會死在秋葉手上。
今晚是生死存亡之機,全在于初一的臨場反應。
戌時三刻,冷雙成站在紫薇樹下,出神地看着樹身上懸挂的木牌。
木牌上刻錄着傷心人留下的一首藏頭詩:無風荷自動,緣是青根深。再拟遠方客,見說白露橫。
此處是荷風院,魚鳴北的遊玩之地,通常未通過四技考核的失意文人可走到這裡來,望望院落後方她所居留的紅粉小樓,順便寫詩抒發心中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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