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不防她忽然提起醉菊,心裡微痛,輕聲回答:“是在雲常和北漠交界的松森山脈……”
“嗯……”東林王後點了點頭,思忖着道:“這次鎮北王去且柔,看看能不能把霍神醫帶上。他一直想到雲常去,我擔心他出事,三番兩次用我的病當借口勸阻了。但瞧他的樣子,遲早是要去一趙的。跟着你們一起去,我還放心點。”
楚北捷和娉婷交換個眼色。
楚北捷這次去且柔,是潛入敵人腹地,實在比霍雨楠一人去找醉菊的葬身之處更危險。他是醉菊的師傅,娉婷絕不願他發生意外。
娉婷道:“醉菊的屍骨,并不在雲常。我隐居的時候,帶着去埋在了北漠邊境處。”
“萬萬不能讓他看見醉菊的屍骨,老人家受不了的。”東林王後歎道:“唉,你們年輕,還不懂的。老人受不了這種打擊,見了墓碑屍骨,更不得了。我就是想叫你們帶他走一轉,敷衍着過去就好。”說着這話,不禁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眼圈猛地紅了,隻是忍着不肯落淚。
這樣一來,楚北捷卻不好拒絕了,應道:“王嫂放心,要是霍神醫要去,本王一定會在路上好好照顧他。”
楚北捷送東林王後出去,回帳來,見娉婷還站在原處。他看慣鮮血淋漓,也是個殺人無數的将軍,偏偏就怕瞧見自己的女人傷心。
娉婷離了兩年重回身邊,楚北捷總覺得她是個随時會碎的琉璃娃娃似的,隻要見娉婷露出郁色,就不免擔心。輕輕走到娉婷身邊,放軟了聲音問:“在想什麼呢?你怎麼不去找長笑?”
娉婷知道他怕自己為醉菊難過,擡頭瞅着他,露出淺淺的笑容:“王爺今日的布置,全部是以何俠會立即籌備建立新國而設定的。萬一娉婷猜錯了,何俠不将注意力放在建國上,反而立即領軍到東林來圍攻我們,豈不大糟?”
“娉婷怎麼會猜錯?你是最熟悉何俠的人。”
娉婷幽幽歎了一聲。
楚北捷問:“怎麼?娉婷對自己信心不足嗎?本王可是對你信個十成的。”
“我本來也是以為自己很熟悉他的,他要做什麼,我不猜中十成,也該猜中七八。”娉婷将視線輕轉,停在那份軍報上,歎息道:“可我從來沒有猜想過,他不但會殺死何肅,還會将何肅的王後和幼子一并殺了。肅王子當年和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這裡面有着敬安王府的被毀之仇,也沒什麼好說的。但那小王子隻有幾歲,他出生的時候,我們都被請去喝了酒,少爺送他一個翡翠墜子,用金絲線挂在脖子上的……”
楚北捷不等她說完,一把将她緊緊抱在懷裡,一遍一遍親她的眼睑,柔聲道:“不要再說,再說你又要難過了,你難過,本王也要跟着難過。我快去且柔了,你還要我睡不着覺嗎?”
娉婷被他吻得一臉通紅,躲開了去:“被你這樣天天煩着,人家也睡不着呢。嗯,我們去了,帶不帶長笑去呢?”
楚北捷倒呆了一下:“你也跟着去?”
“難道我不去?”
楚北捷道:“這麼危險,你不要過去。”眉頭擰了起來,英氣勃勃的臉少不了多了幾分陰沉。
娉婷一點也不怕他這臉色,反而将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問:“王爺不願意讓娉婷留在身邊嗎?”
這一句問得婉轉纏綿,楚北捷被人灌迷湯的次數不知多少,偏偏對娉婷一人灌的迷湯毫無抵抗力,将眉皺成一團,聲音沒有剛才的大了:“當然不是。”
“王爺把娉婷留在這裡,不怕回來的時候,妻兒都不見了嗎?天下這麼大,娉婷好想帶着長笑,四處遊覽一番呢。”
楚北捷一把抓了她,往她腋下亂撓:“豈有此理,你又威脅本王。竟然養成習慣了。”
娉婷噗哧一聲笑起來,在楚北捷的大掌下扭着要逃:“不敢,不敢了,王爺要娉婷留下,娉婷遵命就是。”
楚北捷沒有想到她那麼好說話,停了手,把她拉到面前,仔細為她整理了額前的亂發:“快出發了,我要去看看長笑。”
“他一定在和則慶玩呢。”
兩人去見了長笑,果然在陽鳳身邊,正與則慶玩得像兩個小泥人似的,見了楚北捷,都纏上來想扯楚北捷腰間的神威寶劍。楚北捷想着要離開兒子,抱着長笑又親又捏,許久才戀戀不舍地把扭着要去玩的兒子放下。長笑哪裡知道父親的心事,一下地就咯咯笑着和則慶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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