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攀越一座高山的途中瞬間抵達半山腰,衛昊得了便宜不敢賣乖,朝甯雪滢一鞠躬,頭也不回地離開,生怕長兄再加籌碼。
衛伯爺和鄧氏相視失笑,總覺得小夫妻在一唱一和,一個黑臉,一個白臉。
督促了纨绔小叔,又賣了一通人情,甯雪滢覺得這茬不虧,淡淡一笑,蘊含慧黠。
等小夫妻一同回到玉照苑,衛湛又在貴妃榻上小坐了會兒。
說來也怪,自從貴妃榻被搬來,快成為他的專屬座椅了。
甯雪滢不願計較,等他去了書房,便拿出薛老的手記研讀,這段時日對醫術的執着比她自小對讀書累積的熱忱都要高。
薛老雖逝去,卻用文字以另一種方式為她開啟醫術的門,成為她名副其實的恩師。
在看完手記的最後一頁,甯雪滢合上冊子走到窗前,望着萬千繁星,許下承諾。
“薛老,晚輩不才,願以此生學醫,繼承您老人家的衣缽。”
書本上的内容要溫故知新,打明兒起,她準備重新翻看一遍。
深夜沐浴後,她拿出繡簍裡的剪刀藏在枕頭下,用以防身。
子夜過後又逢九,但願明日相安無事。
衛湛回來時,甯雪滢已經睡下,濃密的長發披散在枕面,蓋住了枕頭上的鴛鴦紋樣。
桌上留有一盞燭燈,偶有火光跳躍,蹦出火星子。
用小銅鏟挑了挑燈芯,衛湛坐在床邊,戳了戳睡着的人兒。
甯雪滢轉過身,清脆地哼了聲,顯然是在裝睡。
這聲哼唧委實莫名其妙,衛湛傾身看向她的臉,“還不解氣?”
甯雪滢掖過被子夾在腋窩下,露出霞绡衣袖,“若不解氣呢?能讓我再綁一次?”
沒有得到應答,甯雪滢當了真,作勢要爬下床,卻被衛湛夾在雙膝間。
“綁我綁慣了?”
如麋鹿遭遇了獸夾,甯雪滢奮力反抗,非但沒掙脫,還離衛湛越來越近。
雙膝間被女子的膝頭亂撞了下,衛湛倒吸口氣,不得不放開她。
折騰一通,甯雪滢捋了捋散亂的長發,卻在下一息被衛湛抱坐在腿上。
衛湛曲起腿,眼看着女子滑至他的胯骨。
甯雪滢撇開兩條細細的腿,感覺尾椎那裡被什麼擠着,她扭啊扭,适得其反。
秀氣的眉擰得平直,她不滿道:“别人家的郎君對自家的夫人溫柔小意,而你隻會欺負人。”
天生清甜的聲線,連抱怨都是溫聲細語的,隻是尾音綿長,咬得不太清晰。
衛湛突然開口學了一句“欺負人”,繪聲繪色。
甯雪滢略有驚訝,拍了拍他的嘴,“不許學我。”
衛湛抓住她的手,捏在掌心,随後送到了自己的痛處。
甯雪滢手指一僵,有種自食惡果的感覺,輕顫着指尖想要蜷起,卻是徒勞。
半垂的床帳中,衛湛定
定看着女子,面色如常,可捏住她手的動作毫不含糊,像是在簽字畫押。
小臂有些酸,甯雪滢适應不來,仰頭輕啄起衛湛的下巴,大有求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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