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瀚海點頭。胡雪松的故事其實講得還是很糊裡糊塗,但該知道的,也很明确。他為胡雪松斟酒,勸道:“不計感情的話,她的決定,在那個年代,倒也是萬全之策。”胡雪松眯眼幹了,再睜眼時,眼中已有清亮的水光。他大出一口氣,笑着點頭:“現在來看,也沒錯兒!隻不過啊,後來這麼多年,見過那麼多人,我始終……”他又吸一口氣,穩穩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單是感慨笑道:“我屋裡頭那小子,要能跟小段這麼成事兒,該多好!我有時候都在懷疑,那小子是不是我孩子!”章瀚海:“诶——”他制止他,“菜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胡老闆懷疑到自個兒頭上,您是糊塗了吧!”胡雪松哈哈笑,擡手抹了一把自個兒腦袋,忽然收下聲來,欲言又止好幾次,最終說:“時間。”章瀚海:“嗯?”胡雪松垂頭:“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小段的年紀,算起來,差不多就是那一陣兒。人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可有的時候,就因為覺得那是‘一家人’,人才往一處湊呢!您看我,有點兒毛票就都往這圈子裡塞!”他自嘲似的樂了會兒,又歎口氣,說,“這事兒一直堵在我心裡多少年,當事人都不在了;唯一健在的,我又不能找他說!您忽然提起來,我實在寂寞,忍不住跟您訴個衷腸;您呢,茲當聽個笑話,過了就忘了吧!哈哈……來來來,給您滿上!”胡老闆講了一晚上的啞謎故事,到這一刻,才全部定了音;而聽了整曲兒的章瀚海,這一刹那,是真有點兒懵了。藩籬不過,從胡雪松這兒聽說的秘聞,章瀚海自然是必須爛到肚子裡的。好在到了這個年紀,藏點别人的秘密,完全不成問題。何況,正因為胡雪松的坦言,他倆才有機會結成這樣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因此,當胡雪松再問到“怎麼突然提到那個名字”時,他略略考慮了一下,就把他和江凱旋他們合力在做的事回報了他。“這事兒也得瞞着段導!”章瀚海說。兩人對視哈哈笑起來。胡雪松搖搖頭,拿起杯子再敬他:“您做的是善事!隻可惜,這麼些年,我心裡裝着鬼,小段的事兒,我就知道個大概,一點兒也幫不上您的忙。倒是‘醉九州’的女掌門,聽說得多些!”章瀚海:“對了,好像江哥他們也很好奇她——怎麼回事啊?”胡雪松臉上浮起一層可說鄙夷、可說好奇的複雜笑容,湊近章瀚海,低聲:“聽說在跟小段結婚前,她就玩兒得挺大……他們那個圈子裡,遍尋不着對手……”章瀚海聽着他的耳語,眼珠子差點兒掉出去。被胡雪松形容得像是稱霸了銀河系的人,此時正如一隻蟄伏在冰雪天地裡的加拿大猞猁,靜守在段正業公司所在的寫字樓下。段正業出電梯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像一隻忽然嗅到危險氣息的獸,腳下一滞。他虛晃了一眼門外大圓月亮照耀下的京城夜色,猛一轉身往回走。可腳程加速度還沒起來呢,身後那股寒氣已經逼了過來。“老段!”呼延晴從大門邊的視野死角裡踱出來,笑笑,“哪兒去?”有一瞬間,段正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他迅速冷靜下來,轉過身,無所謂似的也笑了笑,仿照同樣的漫不經心,說:“喲,張呼延總,什麼風兒……”他忽然苦笑了一下,收下聲,“好好地,站在這兒算什麼?”“撲你呀!”呼延晴臉上像遇到多好笑的事。也不知道她說的“呀”是不是“丫”。段正業暗暗咬咬牙,在這個空隙裡,呼延晴妖娆靠近,說:“站這兒等,因為您今兒獨酌了點兒小酒,一準兒得打車走啊!”段正業警惕盯着她:“你又想作什麼妖?”呼延晴經過他身邊,繞到他身後:“樓上人都走了吧?上去坐坐!”段正業朝她轉身,她已經按下了上行鍵,他微微欠身,說:“那您走着!回見!”他說着就回轉身往外腳底抹油,不料,身後的人淡淡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段正業一頓,呼延晴接着道,“我們又何止‘百日恩’,您就這麼對待您過去的結發妻呀?”段正業腦袋一緊,勉強回頭,呼延晴根本話都不是沖着他說的。她微微仰着頭,看着幾部電梯中的一部——它正為她下降中——忽然回頭,笑道:“就算隻當老相識,也不該這樣!”段正業歎口氣,萬般抗拒,可她說的話,句句帶打臉之勢,而他,是要臉的人。段正業:“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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