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坐在第一排,抹着淚上台領獎,一臉我見猶憐,她顫抖又熟練地說着獲獎詞,眼神卻時不時瞥向喻瑤的座位。
白曉的腦内警報幾級連跳,急忙透過縫隙捅喻瑤的手臂:“冷靜,别理她,别吭聲,咱今天就隻是來露個臉的!”
周圍人也在明裡暗裡打量喻瑤,想看她會不會受不了刺激當場哭出來。
喻瑤依舊沒有反應,她坐在整個嘉賓席最昏暗的邊緣,表情都看不清楚。
姜媛在台上得意地握緊話筒,喻瑤既然有膽子主動來撞槍口,她必須讓她後悔。
她有意沉默幾秒,等吸引夠了目光,才哽咽說:“其實我能拿到這麼大的獎,除了感謝主創方和粉絲們,還多虧了……喻瑤姐對我的謙讓。”
現場頓時一靜,白曉僵在原地,連導播也暗想這新影後有點不厚道。
或許外界不清楚,但今天在場的人都知道,喻瑤是拍攝到尾聲,被《自白書》劇組強行換掉的。
喻瑤的起點幾乎是圈内天花闆,中戲第一名入學,第一名畢業,在校期間參演的首部電影就拿了最佳女配,隔年直接斬獲最佳女主角,是國内影史上年紀最小的影後。
但自從得罪容野,丢了《自白書》的女一,她如同被整個電影圈子開了屏蔽,接不到戲,很少有機會露面,黑料層出不窮,曾經被封神的演技也受到質疑,人氣一路慘跌,幾乎要查無此人。
她今天出現,本來被嘲一嘲也就過去了,但姜媛這麼大張旗鼓地點了她名字,等于是把她公開淩遲。
導播心裡吐槽,手上也沒閑着,迅速抓住爆點,把鏡頭切向嘉賓席的近景,來回找了兩圈,才定格到角落裡的喻瑤。
追光緊跟着打過來,先是映亮一截雪白手腕,繼而推進到櫻桃紅的旗袍,濃郁的豔色妥帖包裹着纖細脖頸,勾勒出精緻小巧的下巴。
亮度一寸寸向上擴張,漫過她臉側垂落的烏發和飽滿紅唇,落進一雙半垂的清冷黑瞳裡,劃出兩抹冰涼弧光。
沖擊力十足的畫面不僅直播在網絡平台,也同步投放到了舞台兩側巨大的高清屏上。
之前沒人仔細看喻瑤的樣子,此刻鏡頭怼着她五官拍,一切細節都被放大,比巅峰時期更惹眼的一張臉讓現場不由得微微騷動。
姜媛神色有些變了,想反悔那句話搶回關注也已經來不及。
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亂地問:“作為《自白書》的前女主角,喻瑤有什麼想對姜媛說嗎?”
喻瑤面前的鏡頭上連着話筒,随時準備收音。
白曉蹲在椅子後面絕望地抱住腦袋。
其他人則等着看戲。
這種侮辱性極強的場面,換哪個小年輕都會撐不住失态,直播平台也被彈幕飛速屠屏:“活該,趕緊賣臉哭一哭,還能騙點同情。”
短暫的寂靜。
喻瑤在暴風中心裡慢慢擡起眼,從容地翹了翹唇角。
衆人喜聞樂見的窘迫,慌張,示弱,在她臉上并不存在。
她略微傾身,筆直盯着鏡頭,不疾不徐地反問:“說什麼?說姜小姐的演技拖累了整個劇組,所以才隻拿到一個最沒有含金量的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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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暴雨如注,羅德藝術館出口外停着一輛老款大衆,夾在一群上百萬的保姆車裡格格不入。
白曉一手舉着大黑傘,一手用圍巾護住喻瑤的頭,把她推到後排,自己飛快擠進駕駛座。
“要是不捂住你臉,我都怕咱倆活着出不來!”
喻瑤那一句話引爆了頒獎禮,後來怎麼結束的白曉根本記不清了,隻知道兵荒馬亂,他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圍,臨走前還瞧見姜媛在後台哭着摔東西。
白曉不敢多停留,換擋沖進雨裡,喘着氣喊:“老子早就應該知道,你怎麼可能穩得住!這下本性畢露了!喻瑤,你怼這麼狠,是不是真不想混了!”
“嗯,不混了,”喻瑤靠着車窗,語氣毫無波瀾,“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我本來就在谷底了,還能比現在的狀況更差?”
白曉一愣,抿了抿嘴。
喻瑤看着玻璃上流淌的水痕,冷靜說:“我的處境已經這樣了,有什麼可怕的,她當衆踩我,我當然也要回敬,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哪有問題?再說——”
她聲音很淡:“你弄來的露臉機會,我這麼做才能得到最大回報,你明天可以放心去公司交差了,工作保得住。”
白曉聽完,心裡更不是滋味。
在他看來,喻瑤就是為演戲生的,不用說在年輕代演員裡封神,就算是跟戲骨們比也一樣好。
誰能想到天降橫禍,年前喻瑤家裡出了意外,讓她事業中斷,還沒等恢複元氣,又被容家那位祖宗給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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