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縮着身體,并不理會。蕭馳野上身後靠,說:“他都能當你爹了,你也甘願?做個女官跟做個宮女不一樣,到時候放出來,怎麼說也能配個正經子弟。袁柳是個六品小官,還是個軍痞子,沒錢沒勢,你跟着他,是瞎了眼,還是癡情種?”牢房裡寂靜。“袁柳暫且不提,你能用什麼勸貴生行刺?你也沒錢,必定是别人教唆的他。你嗓子啞了,是一早就決定拿來做替死鬼的人,你主子招高,把你們這樣的人用完就踹。你死不死,與我沒關系,但如今你們要搞到我蕭策安的頭上,你想就這麼死?”蕭馳野笑了笑,說,“不能吧姑娘。”晨陽回身,對後邊的獄卒點了頭,隻聽鎖鍊聲“嘩啦”,渾身污垢的袁柳就被拖了出來。袁柳連滾帶爬地靠近茯苓,厲聲說:“賤人!你竟這般害我!”茯苓一抖,貼着牆壁向另一頭爬。袁柳扯住了她的腳踝,凄聲說:“我與你什麼幹系?我那樣待你,你便這般回報我!”茯苓被扯得眼淚直掉,她踹着袁柳,喉間沙啞地喊起來。袁柳拽着她,說:“你老母病重,是我背去看的大夫!你要什麼我給什麼,你哄騙我,你還要拉着我全家一起死!你這毒婦!”鎖鍊聲一響,失控的袁柳被晨陽拽住。他猶自探着手臂,面目猙獰地說:“我必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蕭馳野從椅子這裡再看小窗,還真能看見方寸天空。今日無雪,天間堆砌着蒼白的積雲,他對跟前的恩怨置若罔聞。袁柳跪坐在地,失聲痛哭,他又爬向蕭馳野,磕頭求道:“總督、總督!饒我這一回!求求你,我是鬼迷心竅,我願做牛做馬來償還這一報!”蕭馳野看向他,說:“拿着你性命的人不是我,去求一求人家,為着你那一家老小磕幾個響頭,算是補上過去背着娘子兒子快活的債了。”袁柳便又移向茯苓,邊磕邊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好不好?這事與我沒幹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全家上下八口人,我不想他們都死在這裡!”茯苓垂淚不看他。袁柳淚雨滂沱,他是真的怕了,磕得頭破血流,說:“茯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雖然未做成夫妻,可這些年的情誼還在!我求求你,别栽到我身上!來世我給你做兒子,做孫子!你放過我!那宅子我是想孝敬你老母,你怎麼能……”他幾乎嗚咽難鳴,強撐着斷續說,“你怎麼能拿着它……來要我一家的性命呢!你還有沒有心肝!”茯苓痛苦地啞聲說着什麼,她也給袁柳磕頭,嘴巴翕動,分明是對不起。袁柳膝行上前,攙住茯苓的身體,額前的血水下淌,他悲恸道:“我不要你磕頭!我要你把事情交代明白!我不想死……茯苓!别害我……”蕭馳野見狀,說:“謀劃行刺,絕對不會斬首。你想死便罷了,可憐了你的母親,老人家這般年紀,還要受酷刑折磨。诏獄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她要是落在了錦衣衛手裡,剝皮抽筋都是行的。”茯苓仰面而泣。蕭馳野說:“你主子沒與你說嗎?這案子我就要讓它快速結不了,拖一天,受一罰。你要受,他要受,你母親也要受,受到什麼時候我痛快了,大家再話别。”茯苓沖他恨聲哽咽。蕭馳野一動不動,隻看着她,說:“不是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麼?咬了我蕭策安,大夥就一起受苦,我要打得你皮開肉綻生不如死,看一看是誰先招架不住。晨陽,拖她老母上來。”晨陽應聲,退向牢門。茯苓驟然喊起來,她嗓子已經壞了,像瀕臨絕望的獸啼,沖向蕭馳野,撲在地上,用手指潦草地畫着字。蕭馳野俯首,看了片刻,說:“給她紙筆,我要白紙黑字。”茯苓被晨陽帶去畫押,牢房裡隻剩蕭馳野與袁柳。袁柳見蕭馳野要走,立刻拽着住了蕭馳野的袍角。“總、總督!”袁柳說,“無事了……我是不是能……”蕭馳野披上大氅,回頭說:“你幾時擔任的斷事一職?”袁柳趕忙比畫着手指,答道:“總督任職後的第三年。”蕭馳野說:“這麼說是跟着我的。”袁柳慌不叠地點頭,說:“我是總督的人!”蕭馳野連夜沒睡,這會兒有點煩,他扶着刀,用刀鞘抵開袁柳的手,說:“我的人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能叫東龍牙行賒賬。禁軍添入的房産皆要上報,你沒報,除了這宅子,你還有城外田。六品斷事混得不賴,到底是誰在養着你,你不知道嗎?”袁柳眼淚鼻涕一起出來了,他大放悲聲,說:“我受人蒙蔽,不該貪那點東西,總督,總督!可我沒有背叛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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