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多天。九月初六,祖師爺生日這一天。射箭大會如期召開。明日神莊莊主謝天風,明月神莊莊主李如庚,明天神莊莊主王臨雲。帶領各神莊的衆弟子。齊聚一堂。羅庭也随謝天風來看看熱鬧。張志冰因身體虛弱。無法走這麼遠的路。所以隻能錯過這場盛會。
射箭大會是一場争奪“潛龍令”的大會。是一場争搶名譽的大會。同時也是一場交流的大會,多少三家弟子在一起切磋修為。增進友誼。也是一場相親的大會。多少癡男怨女,在這一天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另一半。更是一場爾虞我詐的大會,各派在這裡耍心機。玩手段。總的目的就是為了争到代表名譽和地位的“潛龍令”。
羅庭随謝天風走進場地。他環顧四周,這場地坐北向南。南北長三十六丈,東西寬二十四丈,四周都用木栅欄密密麻麻地圍起來。木栅欄上插滿各色彩旗。燦爛日光中。迎風獵獵作響。正對大門搭有一座臨時紮花彩坊。彩坊頂邊四周也是插滿各色小彩旗。彩坊裡正中,供奉祖師爺的神位,神位前是一張桌子。上面供了三大盤時鮮水果。在采坊左邊有兩座彩棚,裡面分别放有一張八仙桌,和十幾個凳子,右邊也是一座彩棚。裡面的東西和左邊的彩棚内一般裝飾,
明日神莊的老莊主在祖師爺手下三個弟子中排行最小。所以謝天風識趣地帶着一衆師弟和衆多弟子。徑直去右邊彩棚裡坐了。任青見謝琪,謝靈和羅庭坐在一起。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一會明月神莊的莊主李如庚帶一衆弟子來了,羅庭看時,發現李如庚五十開外。粗壯的身材。一頭半蒼的華發。胡亂地在頭上紮了個髻子。用金箍箍住。掃帚眉下。一雙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又長又大的鼻子下,都是黢黑的胡須。聲音又大又亮。他一見謝天風便大笑着一拱手道:“謝師弟。早啊”。
謝天風忙站起來拱手回禮,“李師兄,你也早啊”。
“謝師弟。你有九年未得‘潛龍令’了,今天可得努力哦”。
“放心,李師兄,這次我勢在必得”。
“大活不要說早了。‘潛龍令’是誰的還未可知,你想要得到潛龍令。必須拿出實力來”。
“我知道師兄的弟子修為高強,但我的弟子這三年也不是白活的”。
“那好啊。等一下就讓他們切蹉一會。孰強孰弱一試便知”。李如庚信心滿滿。
“好啊”。謝天風笑道,
李好庚帶領衆弟子去左邊第一個彩棚裡坐了。
又過了一會。王臨雲被一衆弟子簇擁而來。見了謝天風和李好庚。遠遠的便拱手笑道:“李師兄。謝師弟。你們來得比我早。是不是認為來得早。請回‘潛龍令的機會就大一點”。
謝天風笑道:“是啊。好果你下午來。‘潛龍令就沒有你的事了”
李長庚:“王師弟。你再不來我們都睡着了”。
王臨雲爽朗一笑,道:“哪能呢。這麼大的事,我就是爬也得按時爬到這裡”。
說完他帶領衆弟子,去左手邊第二個彩棚裡坐下來。三家神莊都到了。卻沒有立即開始。又過了半個時辰。隻見二十四個妙齡少女。穿着薄薄的青色蟬翼紗。手上挽着薄薄的長條紅綢帶。下身着紅色的窄腳褲,腳上穿一種紅底藍花的弓形鞋。她們在旭日初照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地走進場地中間。分三排站定,羅庭見她們的臉色紅中帶青。有的冷得嘴唇已發紫。一個個站在那裡搓手搓腳的。另有八個手持琵琶。笛子。筝等樂器穿着厚厚的時令新裝的少女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羅庭出身鄉村從未見過這個。覺得新奇。便悄聲問謝琪,“不是說射箭嗎。這是幹什麼”。
謝琪見他一臉懵逼的表情,本想取笑他兩句。又怕他難堪。便溫聲道:“這些都是聲樂坊的舞妓和樂妓。我們每年召開射箭大會。都會請她們來跳舞助興”。
“原來是這樣”。羅庭笑道:“我們那裡過大壽的。也有請唱大戲歡樂的。你們這裡跳舞助興。形式不同而意義相同”。
“差不多吧”。
兩人正說着,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着一身大紅的寬袖衣裳走過來。站在樂妓的前頭。他手一擡。先是叮咚幾聲舒緩的琵琶聲傳來,慢慢地幾個琵琶齊奏,聲音清越而激蕩。又有玉笛。古筝從中相和。聲音悠揚又婉轉。一會兒如柔風拂面,輕緩而綿長。一會兒如玉盤落珠。聲音清脆而幹淨。那二十四個歌妓随着動聽的音樂翩翩起舞,袅袅婷婷。時而像欲飛的鳳凰。時而如跳躍的狡免。時而如蹁跹的風筝。各種形态姿勢的轉換恰到好處。羅庭笫一次看這種群舞。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謝琪見他這樣,立時醋意大發。一把掌拍在羅庭肩上,吓得羅庭身上一顫。他奇怪地看向謝琪。謝琪面帶薄怒。眼神冷峻地盯着他。咬着牙悄聲道:“看夠了沒有”。
羅庭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道:“她們跳舞就是給别人欣賞的。如果你不看。我不看。那跳舞就失去原有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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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象你那樣。眼珠子都掉地上了”。謝琪嗔道:“她們有什麼好看的,比得上我姐妹倆嗎,平時看我們都沒那麼癡。這會子又露出了猥瑣的眼神。什麼意思嗎?難道我們連他們都不如嗎”?
“你太誇張了吧。我怎麼會那種眼神。我是在看她們跳的舞,不是在看人”。
“強詞奪理,你沒見過跳舞嗎”?
“沒有”。羅庭笑道:“這是第一次看。我覺得很新奇”。
“那好,下午我和妹妹跳給你看。讓你新奇個夠。怎麼樣”。
“别别”羅庭連連搖手。“你兩個大小姐為我而舞,我無福消受”。
謝琪還想再說什麼。謝靈忙止住她,道:“你們倆别吵了。舞跳完了。主持長老該出來了”
果然樂妓,舞妓走了後,又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頭戴東坡巾的年約六旬的老者走出來。他先是面向中間彩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羅庭細看那人時。隻見老者身材高大,眉毛粗長?點漆似的瞳仁中閃着肅殺威逼的光芒。花白的胡須下掩遮着一個寬大的嘴。他站在那裡,隻要不說話,立刻一股威嚴冷峻的氣息撲面而來。
行完禮,他面向三大神莊的彩棚。聲音高亢而宏亮,大聲道:“三位莊主。今日是‘潛龍令的歸屬之日。希望各位莊主及其弟子,本着敦睦友愛的精神,文明比試。不得暗試手段。否則取消其持有‘潛龍令’的資格”。說完他招招手。立刻有十二個少年搬出兩架腳,架上有連接一個圓鐵環。第一個鐵環大概是臉盆大小,以次小下去。到最一後一個隻有杯口大小。十二個少年将十二架鐵環按從大到小的順序。每隔兩丈。按之字形排列。
謝琪見羅庭一臉茫然,忙解釋道:“這是主持射箭大會的主持長老。他的先祖是祖師爺身邊的執法長老。剛正不阿。祖師爺就看重他的這種秉性,便選定他為召開射箭大會的主持長老。一代一代地傳下來。己傳至十二代了。每代都凜遵祖師爺的遺訓。從不偏私哪個神莊。那十二個少年。叫執環童子,也是主持長老家族裡選出來的。你别看靶内空。裡面喑藏玄機。等下有一個執箭童子。會拿出十二支無頭神箭來。每個神莊四支神箭,穿過靶心多者為勝”。
羅庭這才明白,主持長老見一切準備就緒。大聲道:“各位莊主。規則照舊。就不用贅述了。請三位莊主前來領取自己的神箭”。謝天風和李如庚。以及王臨雲三人緩步走上去。神箭己經分成三堆。三人各拿一堆又回到自己的彩棚裡。
羅庭悄聲對謝琪道:“想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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