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祯一節手腕子露在外面都沒覺得冷,此時覺得夢大順不過是在扯淡,“冷就受着吧。”
夢大順揣着手同季祯打聽:“祯祯,如今和江重光挺好的吧?那你是不是不退婚了?”
季祯說,“這才到哪兒?”
好是挺好的,可如今才到哪兒?他的确是挺喜歡江熠的,可是一碼歸一碼,季祯冷靜下來一想夢中前世遭遇,心中總歸還有氣,有想要琢磨清楚的事情。
江熠和梁冷究竟有沒有過私情,江熠從前在邊城究竟有什麼樣的身世等等。待他搞清楚這些,再來考慮退婚不退婚的也不遲。
夢大順見季祯成竹在胸的表情,詞窮間覺得這事兒恐怕最後和退婚不退婚的關系都不大,不知會鬧成什麼樣,憋了片刻終于打商量般對季祯說:“祯祯,我能先回宜城嗎?”
“回宜城?”季祯挑眉,“你回宜城做什麼。”
夢大順歎了一口氣:“哎,也不知為什麼,有點害怕。”
“有我在你怕什麼?”季祯這話說得充滿義氣。
因為你我才怕啊,夢大順有苦難言。它最是知道江熠如何一個指頭就能捏死自己,怕季祯玩大了把自己牽扯進去,到時候生死不定,它可還年輕呢。
且從魔物本身帶有的感官中,小鈴铛響起時,夢魇也曾感覺到一瞬間深沉的魔氣湧動。一瞬間的時間極短,卻更顯得恐怖,那代表有什麼東西能将那樣的魔氣掌控自如,運用靈活。
哪裡不對勁?季祯還沒來得及問,又聽見外面有人聲傳來。仔細聽過以後發現果然沒錯,正是江熠的聲音在外面。
夢大順也聽見了外頭的聲音,腦袋一縮立刻躲了回去。
若華在說:“爺正睡着。”似乎是要将人打發走的意思。
季祯連忙坐起來到窗邊對外面說:“我醒了。”
外頭的聲音一靜,接着外門被推開,須臾在季祯有預料的目光下,門簾被一隻大手給掀開了。
是江熠。
季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大一會兒,隻是沒那麼困倦了。他問江熠:“現在要去見你師父嗎?”
江熠卻搖了搖頭說:“不着急,”他在季祯身旁坐下,“今晚去我那邊院子用晚飯吧?”
江恪雖然急于見到季祯,驗證他的體質,然而并不願意屈尊來見小輩。
季祯知道這是委婉說到時候再和江恪見面的事,覺得也好,點頭應了。
他連日趕路,到底是有點累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上頭的軟肉都不似從前好摸。季祯又看江熠的臉,好奇道:“你不累嗎?”
江熠連日睡得比季祯少多了,但季祯看他的臉照舊不見疲态。
若華給兩人端來茶水,說道:“這趟回城,城中似乎清明不少。”
好像的确是這樣,季祯看了眼窗外天色。
冬日氣息終于開始逐漸消退,本來的酷暑寒冬好像幾天之内轉成了暮春時節,外頭本來稍顯枯萎的樹木都長出了層層嫩芽,一派生機勃勃之景。
江熠的目光順着季祯的往外看去,也見到了枝桠上初生的嫩葉,不過一陣微風吹來,一片嫩葉随風晃了晃,忽然飄落下來,在江熠的視線中搖搖晃晃落到了地上,恰好被一個經過院内的仆從一腳踩得與潮濕的磚地融為一體,留下的一點青綠殘汁如同它被大卸八塊後留下的清晰而無用的證據。
倒像個預兆。
江熠的情緒微漾,一時有些出神。
他的生活從前再簡單不過,修習二字就可以概括完全。往後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将會循規蹈矩地按照既定路線生活。可邊城就像是一汪池水,讓他如同小小水滴投入池中,蕩漾出的波瀾一圈圈擴散開去,讓他有些無所适從。
身邊的人和事都充滿了不确定性,同着池水蕩開的波瀾一道扭曲變換起來。
季祯的視線很快收回來,他一面同若華說話,一面看江熠微愣的模樣,不由伸手在江熠面前晃了晃,“你發什麼呆?”
季祯的話音一落,忽然聽見外面細細密密的雨點驟然打在了瓦上,悶響連綿。
他此時已經從軟榻下到地上,穿好鞋襪扯了下衣擺,有些愕然看向外頭,“才說這天氣好,竟然說變就變。”
還有許多沒收拾的地方,雖然回來不一定是住幾天,若華還是趕緊出去叫人盡快弄好。
季祯和江熠獨自在房裡。
季祯走到夢大順的木盒旁邊,随手将那蓋子蓋到了正在不住往裡縮的夢大順的身上,想了想背對着江熠說:“你們山莊有沒有安眠的符咒?”
江熠問:“你要安眠的符咒?”
季祯點頭,想到前面自己做的無厘頭的夢道:“趕路疲乏,晚上一定睡不太好,若是有就給我一張好了,從前夢魇要害我的時候,那張符咒就管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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