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渾身氣質極冷,臉上冰冷如霜,燈光聚集在他們身邊暈開的光圈像是飄雪般,周遭的人因他們身上散發的寒氣而都不敢靠近。
司哲軒覺得這女人冷得可怕,仿佛周圍的溫度下降到零下幾十攝氏度。她給他的感覺,就如同今天那個冷冰冰的新同桌給他的感覺一樣,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根本舍不得趕她走。
等等,好像不對勁。司哲軒眉心微蹙,翹着二郎腿慵懶随意地往後一靠,放在腿上的手掌寬大,瘦削而修長的手指緩緩地輕敲着。他深邃的眼眸打量着淩若雪,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兒,他開了口:“淩小姐,聽說你們是在H國讀書的,這次怎麼會來Z國呢?”司哲軒緊盯着淩若雪,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迹。但事與願違,淩若雪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眼神空洞,似乎自動屏蔽,與世隔絕。
司哲軒不緊不慢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地搖晃着,漫不經心地說:“今天我們班上也剛好來了三個轉學生,”司哲軒還特意加重了“剛好”兩個字,眼睛依舊凝視着她:“而且她們也是從H國來的,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們的性格和你們很相像,你說這是不是很巧啊!”
淩若雪始終是那副表情!
“喂,淩小姐,就這麼把人當成塵土一樣無視,有失淩氏的風範吧?”第一次被人這麼無視,司哲軒黑眸深處湧動幾分薄怒。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生氣被人無視,還是生氣被淩若雪無視?
淩若雪眼睛動了動,終于有反應了,她站了起來。司哲軒的心提了起來,閃過一絲莫名的欣喜。可淩若雪卻冷漠地轉身就走。司哲軒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兒?”
淩若雪愣住幾秒鐘,清醒過來,企圖掙脫他的手。司哲軒感受到她的掙紮,不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他扳過淩若雪的肩膀,迫使她面向自己。然而那一刻,他被震撼了,他的心就像被一隻魔獸狠狠地揪住。
為什麼她會有如此悲傷的表情?整個人就像是破碎的紙片,好像下一秒風一吹就散了!
“你——你怎麼了?”司哲軒生平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他慌了,“對不起,我為剛才的行為向你道歉!”。
淩若雪低頭看着抓着自己的那隻手,眼神飄過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放手!”
等了那麼久,卻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放。”司哲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心裡隐隐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不能放開她。
淩若雪深吸一口氣,擡眸冷眼地看着他:“放開!”
“我說了,我——”
“啪!”司哲軒還沒說完,耳邊便響起了一個響亮的聲音,接着就感到自己的臉頰像火一般在燃燒。
一聲落下,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居然有人敢打司少,還是個美女。快,快拍下來,明天新聞頭條就是“司少被神秘美女拒絕”、“司少求愛不成,當衆被打”……
淩若雪甩開司哲軒的手,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說:“不想死的,就把照片給删了。”釋放出的冷森之氣,讓人産生莫名地恐懼和壓迫感。
拍照的人手指慌亂地删除了照片,他們知道,這個人女人不能惹!
淩若雪轉過身,離開了。她感到莫名的害怕,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失控。就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心似乎感覺到有點痛,可又被自己迅速否定了。十年的冰山,怎麼可能會心痛?
司哲軒摸了摸被打紅了的臉,嘴角勾起,心裡有說不出的辛酸,她竟然打他。她離開的背影是那麼急促,她就那麼讨厭自己,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臉越來越腫了,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心比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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