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問到,“江莊主呢?你赢了要些什麼?”
江晚晴冥思苦想了一番,苦惱道,“一時半會兒我也實在是想不出,不如先記下如何?”
戚梧桐道,“好。”
江晚晴也不知是帶着幾分真心,問戚梧桐不怕自己要她的命。
戚梧桐道,“你敢要,我有何不敢給。”
兩人不約而同的微微一笑。
江晚晴說她一直有個疑問,趁此良機要向戚姑娘請教請教,戚梧桐颔首允她,江晚晴便開口道,“’金算盤、銀飛針、錫法杖、銅鈴铛’鳳四莊主為他幾位得意弟子都做了一件信物,卻不知戚姑娘的是什麼?”
戚梧桐直言并無信物。自己與她所說幾日不同,他們是能辦正經事之人,而戚梧桐自己隻是張嘴吃閑飯的,要信物做什。
江晚晴搖手道,“姑娘說笑了,如果連姑娘都隻能稱作閑人,那世上哪裡還有幹正經事的,我猜姑娘的信物,興許是四莊主的一身傲骨,一腔熱血。”
江晚晴的臉色嚴肅,看着一點也不似之前,戚梧桐想她也和葛家老頭一般想探自己的身份,噗嗤一笑,道,“家師傲骨,興許是有的,隻是熱血,江莊主,一定猜錯了,他老人家,是出了名急死别人,他不急;門前雪高三尺,他視若無睹,說的好聽些叫寵辱不驚,說的難聽些,狗拿耗子的閑事,狗願意去幹,他卻不是那畜生,不管。江莊主,是打算開局呢,還是繼續拿閑事。”
聽着的夜未央掩面竊笑,這姑娘拐着彎罵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江晚晴臉上又挂上笑容,提議,既然不是尋常賭局,便不要以尋常玩法。戚梧桐瞧了瞧殷紅鸾,說到底要自己隻是看熱鬧的,真正要同江晚晴過手的還是殷紅鸾,見她點頭,便也随之點頭。不多時接連進了八個姑娘,六人手裡都捧着木盤,盤上乘着幾塊小牌子,每一塊約三指寬,一指長,每個盤,上六面,下六面,共十二面,另外兩人手中捧着古琴。江晚晴道,“我知殷姑娘擅琴藝,小女也恰好忠于此道,今日想以琴曲會友,這盤中每一塊牌子上皆是一曲名,由紅鸾姑娘挑選,煙寒再挑出其中的幾個音律吹奏,你我以他的音落為号,同時彈奏,誰彈錯了,則算輸,姑娘看如何。”
殷紅鸾點頭道,“好。”
江晚晴讓戚梧桐去挑選,戚梧桐卻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翹着腿坐到捧着木盤的幾個婢女一旁的躺椅上,嗑起了瓜子,咔咔咔的十分擾人。殷紅鸾手指着其中的一名婢女,她随之上前,戚梧桐口中噗的吐出瓜子殼,正中婢女一腳,婢子腳下一軟,一膝跪地,手中的木盤也掉到地上,曲牌灑得亂七八糟,殷紅鸾指着其中一張,水煙寒将它拾起,拿起笛子吹出第一個音,正當第二個音起時,在他一旁的戚梧桐,咔的嗑了一下,第三個音起,戚梧桐又像配合他一般,發出咔的聲音,像是無心,也像是故意。本就是零碎的十來個音,戚梧桐這麼一攪和,猜曲的兩人幾乎沒聽清幾個。
二人腦中飛快地閃過許多曲目’流水?廣陵散?醉漁唱晚?陽春白雪?胡笳十八拍?’二人皆是苦惱不已,就連殷紅鸾也忍不住瞪了戚梧桐,戚梧桐卻是一副與我何幹的模樣,吃着瓜子,發出惱人的聲音,隻是轉過頭卻發現那不會說話的水煙寒也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卻是麻木,無情,被他注視猶如置身碧水寒潭一般,戚梧桐不禁心頭一緊,不再看他。
殷紅鸾十指已動,戚梧桐一手扶着頭,聽着她的琴聲,心也靜了,眼皮也重了,慢慢合上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将勝負之事全然抛之腦後,戚梧桐的記性極好,也極不好,武功招式她能一看便會,但要是叫她再舞一遍,她卻是怎麼也舞不出,除非是有誰能逼她使出,見過的人,聽過的事,也隻能再記得些零碎,殷紅鸾在想這金蠶蠱一事,她還能記到幾時。
漸漸殷紅鸾也将輸赢之事忘了,隻是靜靜的将曲奏完,由夜未央幫着将戚梧桐抱到房中休息,夜未央将戚梧桐放入床中,身子一停,俯在她頸旁,嗅她身上的清香之味,眉眼緊蹙,餘光見殷紅鸾仍等着在門口,急忙起身離去。
夜裡,戚梧桐睡的正香,卻給噪聲吵醒,細一聽,像是誰人咳喘,戚梧桐心想,有人能這麼生生咳一夜,居然還未咳死,睡意褪去,下床披了件外袍便循聲找了過去,這聲音是從戚梧桐上方的房中傳出,她在房中聽得清楚,但到了拐角和上樓梯時就聽不清了,東繞西繞的,繞了好半天才找到,這房門未關,戚梧桐直接走入,一進門就是一股撲鼻的藥味,咳喘聲更加劇烈,屏風之後一個人影晃動,她繞過屏風,扶在床邊的人與戚梧桐四目相對,霎時她心頭怦然一動。
千裡逃歸迷故鄉,病如西子勝三分
戚梧桐站在屏風旁看傻了眼,卧榻上趟的女子,發絲零落披散,雙眸如秋水流波,面色雖白,卻因咳喘使力,微微泛紅,忽見她着陌生人闖入,也是一驚,低垂下眼,燭光映下長睫落影在面上,楚楚可憐,渾身盡是赢弱美态,猶如病美人西施再世,戚梧桐定定站着,冷吸口氣,除了殷紅鸾,戚梧桐平生再也沒見過這般美麗出塵的女子,極似九天仙女不慎落入凡間,被她這凡人給瞧了去。
這床上的女子,見戚梧桐不動,忍住咳喘不敢吱聲,卻禁不住胸口發悶又咳了一聲,戚梧桐這才緩過神,見着女子半身伸出床沿,指若柔荑,難以施力,碰杯幾下都落了空,戚梧桐問到,“你要喝水?”那女子擡眼瞧了瞧她,默默點了點頭,戚梧桐走上前,給她倒了杯水遞到身前,那女子輕聲道謝,接過杯,卻手中無力,杯啪的落到床上,水也灑了出來,将被褥給弄濕,戚梧桐上前幫忙,無意間碰到這女子的手,她頓時一縮,心想’這麼會有如此冰涼的身子,難不成是死人不成。’呆了一下,也不管其他,兩指搭在女子脈門上。
戚梧桐雖不若她黃莺姐姐那般通曉醫理,但總是學過些皮毛,基本的行氣探脈略知一二,這女子脈象虛浮,氣息不順,有五髒衰竭之兆,想來命不久矣,戚梧桐頓時心中惋惜,松開手,又為那女子倒了杯水,喂她喝,扶她躺下,突然身後一陣巨力将她扯開,戚梧桐猝不及防,向後摔,撞到桌上,桌上擺的茶具嘩啦的全摔到地上,戚梧桐這一摔将小樓中睡着的人都吵了醒。
那床上的女子驚得拉住推開戚梧桐的男子,道,“别,别,她…”沒說上兩句,又咳起來,但手仍是拽着男子的衣袖,怕他又傷了戚梧桐。
水煙寒、江晚晴紛紛趕來,見梧桐摔在桌上,趕忙去扶,江晚晴有些嗔怒道,“千帆,這是怎麼一回事。”
風千帆道,“我一回來就見她在。也不知是什麼人,半夜随便進别人的屋子,身上帶着功夫。”
戚梧桐不曾想會在江晚晴臉上看到那陰郁的殺氣,戚梧桐帶着一臉笑意,雙目放着冷光,一個字也不說便走。
床上的女子好一會兒緩過勁,才将方才的事一一說明,風千帆知是自己誤會,江晚晴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打的他臉頰火辣辣的疼,斥責他莽撞,自己疏于職務,還敢出手傷了客人,戚梧桐遠聽見,江晚晴怒斥之聲,“你可知道她是誰,傷了她,你十條命也不夠賠。”
稍稍來得遲的夜未央上前勸道,“晚晴莫氣,千帆也是緊張玉如才會誤傷了戚姑娘,明日我陪他去道個歉,我想戚姑娘也決計不是沒有氣量的人,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她一定不會怪罪他的。”
江晚晴卻罵了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神情鋒利任誰瞧了也不由害怕,反觀江晚晴對待旁人,這風千帆真是不讨她歡心。
戚梧桐正好在門外敲門,他們哪想到她會去而複返,皆是一驚,她進門後,遞上一個瓷瓶,道,“聽說裡面的藥能救命,我還沒試過,你要不要讓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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