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壓是她在蕭業身上都不曾體會過的。
又見身邊蘭因似乎臉色也有些不大尋常,以為她也被那位大人的氣勢震住,許氏驚訝之餘又覺得自己這般也不算丢人,畢竟就連一向無懼的蘭因也被這位大人駭到,她有這樣的表現也實屬正常。
“我走了。”
她和蘭因打了聲招呼便由蓮心扶着坐上馬車,走之前她還特地扶着車簾叮囑蘭因,“世子那邊,你注意着些,若有事……”許氏說到這,忽然頓住,她人微言輕,除了給蘭因遞點微不足道的消息也實在不知道能做什麼了,餘光在瞥見不遠處那片绯色衣袍的時候忽然頓住,她心下一動,聲音也跟着壓低了一些,“我聽人說,這位齊大人雖然看着冷清,但卻是個實打實的好官,你如今與他相鄰而住,若蕭明川真要對你做什麼,你倒是可以去找這位大人。”
蘭因看着她臉上不曾掩飾的擔心,從看見齊豫白的情緒中走出來,笑着同她應了好。
又與人話别幾句,她目送馬車離開,本想就此回府,目光卻瞧見齊府門前的那道紅色身影,他站在檐下,背着身,不知身邊天青與他說了什麼,他側目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男人身姿挺拔,站在那邊,恍如庭中永遠不敗不屈的芝蘭一般。
風揚起他的衣袍,蘭因卻覺得他仍是那般的沉靜,他靜得就像是寺中的松木,高山上的寒松。
他什麼都沒說。
可蘭因與他四目相對,在看到他那雙漆黑如幽潭一般的眼眸時,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有些心慌的想别過頭,可她還是忍住了。
按捺着激烈的心跳。
她垂下眼簾,沒有再與他對視,步子卻是朝他那邊邁了過去。
雖然齊豫白沒開口,但她心中就是覺得他有話要與她說,她便這樣垂着眼簾一路走到齊豫白的面前,從始至終,她的目光都隻是落在齊豫白官袍上的雲雁上,仿佛不看他的眼睛,她心裡的緊張便能少一些。
“齊大人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她問齊豫白。
“嗯。”
男人聲音還是淡淡的,就如他此時露于人前的表情。
可隻有熟知他性子和秘密的天青知道他此時按着佛珠的手有多用力,青筋在手背流動,按着佛珠的長指已經發紅,他的力道太大了,仿佛不那麼用力,他心中那些磅礴的情意便要掩藏不住了。
“祖母很喜歡你。”
齊豫白垂着眼簾看着顧蘭因,如此說道,他似乎想起自己是來拜托人的,微微蹙眉後稍稍放緩了一點嗓音,他語速本就不快,又習慣了言簡意赅,可此時面對蘭因,他還是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拒人于千裡之外,他與蘭因說,“若是顧小姐有時間的話,不知可否勞煩你日後多來府中陪陪祖母?”
原來是這事。
蘭因心裡松了口氣。
即使今日齊豫白不說,她也是這麼打算的,又想到昨晚停雲來回話,說起他跟齊祖母相處時的情形,想着他人前人後兩副模樣,蘭因也不知為何,隻是心裡無端放松了一些,她唇邊悄悄揚起一抹笑,不明媚卻有着獨屬于她那一份的恬靜。
她仍低着頭,輕輕應好。
齊豫白本就要比蘭因高一個頭,此時又是站在比她高兩階的長階上,他垂眸,入目便是蘭因那因為低頭而露出來的那一段白皙柔軟的脖頸,像上好的絲緞,讓人情不自禁便想伸手……齊豫白長指用力,按捺住自己的動作,喉結也隐忍地滑動了下,他輕輕嗯了一聲,出口時才發覺聲音竟然已經有些啞了。
有些啞然,也有些好笑。
多年的清修并未讓他的欲望減退,平日看着禁欲克制,不過是因為人不在他的身前。齊豫白思考,他們日日這樣相處下去,他真能等到他的月亮為他奔來嗎?隻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他就要把她吓壞了。
可齊豫白看着面前低眉順眼的蘭因,原本壓抑在心中的惡劣因子倒真的不由自主冒出一些,他……有些想欺負她了。
倘若這會蘭因或是停雲擡頭,一定能瞧見他上揚的唇角弧度。
隻是主仆倆都不曾擡頭。
至于齊家的奴仆全都站在齊豫白的身後,自然是瞧不見這樣畫面的。
“多謝。”
齊豫白壓下單薄的眼簾,把原本藏于心中的那些惡劣的心思又全都壓回到了心底,他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又恢複成那副冷清且薄情的模樣,朝人道下這麼一句便想轉身離開,未想身後卻傳來蘭因的聲音。
“大人等等。”
齊豫白駐足,似是有些驚訝蘭因會喊住他,他側眸看向蘭因,指尖按捺着停在佛珠上,指腹卻在光滑的佛珠表面不動聲色地流連,他沒有說話,等着蘭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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