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爬樹、樹的時候磕、磕的。"蕭鴻裔結結巴巴說完原因又忙著解釋,"我不是調皮才爬樹的啊~真的不是!"
潇泫沒說話,起身拉開床櫃,拿了一個青瓷瓶,将藥油倒在自己手掌上替蕭鴻裔揉搓膝蓋,他沈默著一言不發。蕭鴻裔以為他生氣,心揣揣的,眼淚不争氣的大滴大滴落下來,砸在手上碎成幾瓣。
潇泫莫名其妙的問他,"你哭什麽?"
很輕的詢問聲,蕭鴻裔卻吓得肩旁一縮,立刻放聲大哭起來,"嗚哇~"他猛地撲過去緊緊抱著潇泫的腰,"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我氣,不要讨厭我~嗚嗚~~我真的不是調皮才爬樹的,也不要趕我走嗚嗚嗚~~我知道你跟父皇說讓我走,你讨厭我,嗚嗚~你為什麽讨厭我,我哪裡不好了?嗚嗚~~"
小孩子像黏糖一樣巴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來。潇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又強不過一個孩子,就由他抱著,漸漸的,嚎啕大哭轉了小聲抽泣,哭得一縮一縮,鼻子紅了,眼睛也紅了,像兔子眼睛。
整個過程,潇泫依然不發一言,等他哭累了才繼續擦藥,腰上圈著的力道也沒松半點,遲疑的問,"你為什麽怕我讨厭你?"
"因為我喜歡你呀!"蕭鴻裔回答的理所當然,這還需要問麽?自己都說了很多次了。
"喜歡?"潇泫怔了一下,反複念著這二字,仿佛要從簡單的兩字讀出什麽,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輕柔的拍拍埋在他懷裡人的頭,"藥塗好了就睡覺吧。"說著潇泫躺下準備睡覺。
蕭鴻裔噘嘴皺眉,看著對自己的告白無動於衷的人強調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已躺下的人不動,黑暗中靜默片刻,隻有一句冷淡的回答,"小孩子懂什麽喜歡不喜歡。"帶著點不在乎或者是瞧不起的意味。
蕭鴻裔倔脾氣上來,鑽進被子裡像八爪魚一樣纏上去,恍然大悟的說,"說到底,你是嫌我小,那長大後我再跟你說你就信了麽?"過了半晌又說,"十年,十年後我娶你當媳婦好不好?"
潇泫沒吭聲,蕭鴻裔在暖和的被子裡摸索了一陣,終於摸到那雙修長沒有繭子的手,比自己的手大了許多,自作主張的勾著小麽指,"你等我十年,我們約定了!嘿嘿~"把對方的沈默當默認,然後八爪魚纏得更緊,心滿意足的睡去。
一直合著的眼睛睜開來,藍藍的眼睛如水在蕩漾,一滴晶亮從眼框溢出,滑過白玉似的面龐,沒有浸入軟枕,而是凝結成剔透的水珠,有珍珠的圓潤,也有珍珠所沒有的透徹。
勾著的小麽指沒有松開,潇泫很奇怪,自己竟然有絲舍不得,明明隻是一個孩子稚氣的承諾,也許根本經不起時間考驗的承諾,但還是感到溫暖,難道是太孤獨了?好象是,是很孤獨,到底族人離開有多少年了?自己一個人活著多久了?他記不清,一百年像一天般短暫,自己都已經忘記時光流逝掉多少,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又像一百年般漫長,孤獨寂寞,日複一日,四季更替,自己依然是一個人。
他有點能夠理解無為什麽會忘記自己的名字,如同他忘記自己度過多長的時光。
□□□自□由□自□在□□□
天空蔚藍,海水深藍,海天交接處隐約可見一座島,虛無飄渺的歌聲從島上傳來,宛如天籁。
島上的人,每個人都挂著幸福的笑容,男人們穿著簡單卻很舒适耐磨的衣服,扛著外出得來的食物,互相打著招呼,小孩子愉快的玩耍,唧唧喳喳歡樂的笑聲如石間流淌的清泉水,女人們做著手工活,老人則三五聚在一起,閑話家常,日子過的甯靜而溫馨。
一個十五左右的少年偷偷摸摸的穿梭在人群裡,見到迎面來的長胡子老人,吓得忙躲到花叢裡,專注的觀察外面的人,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忽然耳朵被人一擰,提了出來,"泫!你又踩我的花!"罵著又對外面大喊,"長老,人在這呢,泫在這~"
"死漓,出賣我!"少年憤恨的罵著擰自己耳朵的少女。
漓的呼叫引來周圍人的目光,長胡子老人的眼睛更是瞪得圓圓的,胡子被吹得一動一動,锺氣十足的吼,"泫!你又偷跑出來!!"
少年盯著那根高高舉起的族杖,一把推開擰著自己耳朵的少女,雙手捂著屁股,一跳一跳的跑走,"我回去我回去,長老,我這就回去~~别打~啊!"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跑著,看上去近九十的老人揮舞族杖作勢要打,前面跑著的少年也裝樣子的求饒,周圍人瞧著這幅有趣的情景哈哈大笑,還不時攙和揶揄幾句,那笑聲比世界上任何音樂都動聽,那笑容比世界上任何花都美。漸漸那笑聲低了下去,直至毫無聲響,人的面容越來越模糊,轉換成淡藍色的牆壁,少年舉著書,眼光老瞄瞄窗外,對身邊長老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長老放下手中的書,望著不甚在意的少年,長歎一聲,蒼老的聲音裡盡是無奈,"小泫,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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