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東洋人進來的時候特意吩咐過,苟團長和他的人都圍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簇擁着篝火。苟團長賊兮兮的,烤火的時候還不忘盯着帳子的方向,琢磨着陸大頭的閨女到底在跟東洋人說什麼。說曹操,曹操到。苟團長眨眼的功夫,就見陸大頭那個打扮風流的閨女從帳子裡走了出來。也不曉得是陸大頭祖墳冒青煙了,還是菩薩娘娘顯靈了,陸司令連脖子都瞧不見,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他的閨女身段兒卻是一等一的好。側身靠在帳子邊兒上,女子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團長,叫你呢!”副官怕團長的眼神兒不好沒看見,開口提醒道。苟團長整了整衣裳,站起來踹了副官一腳。“老子又不瞎。”“是是是,團長的眼神兒那是這個!”四周圍可都是騎兵,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不隻是一個人豎起大拇指,恭維起了苟團長。“咱團長給皇軍立下了汗馬功勞,太君才不會避開團長呢。你瞧,這不就來請了?”苟團長撇撇嘴,可不咋地。别看瀛洲人黑頭發黑眼睛,東洋鬼子也是洋鬼子,沒有本地人的幫助,吃不開的。他拽了拽衣裳,最後聽了幾句奉承話,便将其甩到了身後。然而剛剛走近,還沒到帳子跟前的時候,陸沅君快步迎了上來,攔住了他。“怎麼着,陸小姐?”他手底下的人可都圍在篝火邊兒上看着自己呢,被陸沅君攔下來,顯然不是什麼長面子的事情。苟團長的臉隐在黑暗之中,生出了幾分狠戾。陸沅君輕笑一聲,沖着苟團長眨了眨眼。苟團長不曉得月下還是燈下看美人,可此刻的陸沅君的确順眼的過分。肩頭一沉,陸沅君的手落在了他的肩頭,苟團長聽見了自己吸氣的聲音,偏過頭一瞧,女子的手跟新拔的小蔥似的。篝火旁圍簇的騎兵們,瞧見了這一幕,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恨不得湊近些仔細瞧。“團長這是走桃花運了?”副官一臉不願相信,搖搖頭,那個女人當真是個禍害呀。“聽說跟封少帥還是新婚呢,這就勾搭上咱團長了?”“你不看報紙?封少帥的那模樣,比個潘安也差不多了吧?你看看咱團長?”“咦還是我老婆好,模樣是沒有這個娘們兒好,但對我是真心的。我老婆說了要是我死了,她給我守一輩子寡呢!”“可扯淡吧,就你天天跟窯姐兒厮混的,我打賭你一死,你老婆第二天就改嫁!”“你罵人!”“罵你咋了?”篝火邊眼看着就要争執起來,副官噓了一聲。“都閉嘴,看!”衆人把視線移過去,女人的手從團長的肩頭向下移到了胸口的位置,輕輕的拍了拍。“嚯,咱團長可真是好運氣。”騎兵們這樣想,苟團長也不例外,看着陸沅君在自己身上猶疑的手,苟團長方才那點兒憤怒早就扔到了九霄雲外。“團長您别介意,太君說了,進去可不能帶着武器。”陸沅君的聲音比夜風還要輕柔,掃在耳邊叫人心猿意馬。“東洋人毛病多,還沒打下江山就已經把自己當皇帝了。”苟團長也不是頭一回被東洋人繳械,比起以前被東洋兵在身上一頓亂摸,他更喜歡這會兒的陸沅君。從苟團長要上解下了兩把槍,小腿上取下了一把匕首,陸沅君把這些東西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的草叢裡。“陸小姐,你可摸仔細了!”苟團長看着陸沅君,還有些意猶未盡。帳子裡頭的人,對他的吸引力可沒有眼前的女人來的更強烈。且除了腦袋裡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之外,苟團長覺得陸大頭的閨女恐怕是第一次搜别人的身,他綁在胳膊上的匕首陸沅君還沒發現呢。“别讓太君等急了。”陸沅君掩面笑了笑,眉眼彎彎如同天上挂着的新月。苟團長聽見太君兩個字,翻了個白眼。剛才還防着自己,這會兒又叫他進來,東洋鬼子真是麻煩死了。陸沅君側身給苟團長讓開,自己退在了後頭。苟團長昂首闊步,掀開簾子就走了進去。然而簾子放下的瞬間,當他看見帳子裡的場面時,下意識的就把雙手舉過了頭頂。“有事好商量,千萬别沖動。”跟在陸大頭閨女身邊兒的二老漢随從,手裡頭拿着槍不說,兩個口袋裡還鼓鼓囊囊的裝着□□,□□的鐵環就那樣明晃晃的挂在外頭。他跟東洋人投誠是為了錢和勢力,要是把命搭上就不值當了。苟團長吞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讓他更為緊張的是,跟在他身後的陸沅君突然靠近。方才沒有在他胳膊上摸過的手,終于放了上來。沿着肩頭一路向下,摸到小臂的位置停了下來。“呀,沒想到這兒還有一樣呢。”陸沅君解開了苟團長的袖口,将匕首取了下來。在手中掂量了幾下,陸沅君把刀尖貼上了苟團長的脖子,自己踮起腳尖,湊在了苟團長的耳邊低語。“讓團長您多慮,我這回摸仔細了。”手中有了槍,自然用不着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武器。陸沅君繞到了苟團長的面前,背轉身不去看庫兵老張和東洋的中将。“老張,留下翻譯官。”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子彈從槍口射出,沖向了中将的面門。子彈的速度并不是人能夠躲閃的,中将的痛呼都沒有來得及出口,和他的驚懼一樣停留在了面頰之上。陸沅君覺得身後濺上了星星點點溫熱的東西,她皺了皺眉頭,不願意去想究竟沾上了什麼東西。苟團長聽見動靜的瞬間彎下了腰,兩手抱住了陸沅君的腿,雙腿再次直起的時候,陸沅君已經扛在了自己的肩頭上。“不想她死的話,就把槍放下。”苟團長看着轉過身來駝背佝偻的二老漢,讓陸沅君擋住了自己的大半身子。庫兵老張雙手端着槍,從帳子上已經能看見人影憧憧,如果跟百來個騎兵對上,他們是逃不脫的。但放下槍的話,就連一點先機都沒有了。苟團長這種人,放虎歸山絕對沒有好下場。“團長,我這兒還有匕首呢。”苟團長就長了兩隻手,把陸沅君扛在肩上,控制着不掙脫已經耗盡了兩隻手的力量,沒有來得及奪下陸沅君的匕首。冰冷的刀尖抵在了他的側面脖頸上,似被繡花針戳了一下,脖頸處傳來瞬間的刺痛。“苟團長,你這會兒聽我的,指不定還能留一條命。”陸沅君的聲音就在他耳邊,苟團長甚至能感受到從她口中呼出的熱氣,但陸沅君的威脅他并不放在眼裡。“那陸小姐動手啊?”苟團長嗤笑一聲,吃準了陸沅君下不去手。誠然,陸大頭的閨女膽子不小,敢在兵臨城下的時候來演這種戲碼。但即便帳子裡沒有明亮的電燈,燭火搖曳昏暗,苟團長也看的清清楚楚。在吩咐她的随從官開槍的時候,陸大頭的閨女特意繞到了自己的前面,背轉身不去看。所以在苟團長看來,眼前的女人膽子大是大,也還沒大到敢殺人的地步。别說女人了,就連他自己,在手上第一次沾滿鮮血的時候,前後還心驚膽戰了好幾天呢。殺人?殺豬都不是好受的。草原上冬天宰牛羊,把牲口的四條腿綁起來倒挂吊着。屠戶磨刀的時候,牛看着人的眼睛裡盡是熱淚,不住的往下流。屠宰不會說話的牲口都得是鐵石心腸的人才能做,殺人?把匕首捅進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苟團長确信陸大頭的閨女下不去手。匕首橫在他的脖頸後方,就隻停留在那一絲可以忽略的刺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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