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突然陷入了短暫的靜寂。&ldo;從黑幫份子搖身一變就當上了警察,還有誰比你做得更成功?&rdo;大胡子勉強止住大笑,諷刺的上下打量着鄧凱文:&ldo;啧啧,我真是奇怪,為什麼埃普羅後來沒有殺了你?難道真是操着操着就操出感情來了?&rdo;鄧凱文面無表情。幾個警察和審訊專家面面相觑,一片詭異的沉默。&ldo;我本來就是fbi的卧底。&rdo;鄧凱文終于平淡的開了口,道:&ldo;在埃普羅那件事上我本來就不存在背叛這麼一說。&rdo;這是他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下提起自己來洛杉矶以前幹過什麼。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同事知道鄧凱文以前在哪個系統工作。&ldo;我不相信,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卧底。&rdo;大胡子狡猾的說,&ldo;fbi的人再異想天開,也不會招十幾歲的小孩給他們當卧底。&rdo;&ldo;事實就是這樣,你可以選擇不信。&rdo;鄧凱文看了下手表,對那個打電話叫他過來的警察點了點頭:&ldo;我樓上還有會要開,先走一步。&rdo;他剛轉過身,大胡子尖叫起來:&ldo;等等!等等!我有話單獨對你說!&rdo;鄧凱文停住腳步,卻沒回頭。&ldo;我知道一些事情!你肯定會感興趣!你知道強_奸你女朋友的那個人是誰嗎?我知道!紐約黑幫裡有人想殺你,你知道嗎?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單獨跟你說!單獨!&rdo;&ldo;kev!&rdo;審訊專家低聲提醒。&ldo;……單獨?&rdo;鄧凱文轉過身來,冷冷的盯着大胡子。&ldo;我還知道老傑姆遜的事情!還有他的毒品銷售渠道!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嗎?但是我隻單獨告訴你!&rdo;大胡子臉上都冒出汗來了,反複強調着那個詞:&ldo;‐‐單獨!&rdo;幾個警察對視一眼,最終他們用眼神達成了共識,一緻看向鄧凱文。鄧凱文動作幅度十分輕微的點點頭。警察們紛紛站起身,從審訊室的小門魚貫而出。最後一個出去的是審訊專家,他用手指指自己的手表,神色間有些擔心。但是鄧凱文沒有看他。那些人隻得忐忑不安的關上了門。&ldo;你到底想單獨對我說什麼?&rdo;審訊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鄧凱文終于一步步走上前來,停在了大胡子面前:&ldo;費盡心機當着人面羞辱我,就是為了讓我叫那些人出去,你好單獨對我說什麼是吧?&rdo;&ldo;被你猜中了,kev警官‐‐姑且這麼叫你。&rdo;大胡子哼笑一聲:&ldo;你果然跟八年前在&lso;海王星&rso;号上的時候一樣聰明。任何人隻要跟你打過交道,都會對你印象深刻。&rdo;&ldo;過獎。你到底想說什麼?&rdo;&ldo;……我想求你通知埃普羅一聲,問他願不願意保我。&rdo;大胡子沉默了一下,聲音低落下去:&ldo;埃普羅高高在上,又隐居了這麼多年,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他未必還記得。但是我曾經在紐約混了那麼多年,如果我栽倒的話一定能牽連紐約一大批人進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紐約黑道一片混亂的場面,是不是?保我并不費他什麼力氣!&rdo;鄧凱文盯着他,眼神幾乎有些諷刺:&ldo;埃普羅會聽我的?你吃錯藥了吧?&rdo;&ldo;他會聽你的!&rdo;大胡子吼起來:&ldo;至少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人!曾經有那麼多人背叛ga,你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rdo;&ldo;那是因為我逃得快。&rdo;鄧凱文冷冷的道。&ldo;那是因為埃普羅不準任何人找你算賬!你的人頭在賞金殺手榜上價值全紐約第一!是埃普羅掏錢把你從那榜上買下來的!&rdo;大胡子激動的揮舞着雙手,手铐在空氣中發出刺耳的撞擊聲:&ldo;隻有你可以,我知道隻有你可以,隻要你開口他一定會保我!……我什麼都不會說,隻要别讓我坐牢,紐約那些黑幫頭子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會說!&rdo;鄧凱文望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裡充滿了嘲諷:&ldo;好吧,就算埃普羅也許會保你……但是我憑什麼要幫你?你别忘了我是個警察,一直都是。&rdo;大胡子猛的擡起頭,眼睛布滿血絲:&ldo;你不想知道誰強_奸了你的女朋友嗎?&rdo;&ldo;我知道。&rdo;&ldo;你‐‐什麼?&rdo;大胡子驚呆了,&ldo;你知道?&rdo;&ldo;是斯坦利。&rdo;鄧凱文盯着大胡子驚愕的臉色,微微挑起眉:&ldo;你是不是還想說,斯坦利已經從紐約趕到洛杉矶,還買通了殺手狼牙來要我的命?&rdo;&ldo;‐‐你……&rdo;&ldo;你的情報太過時了,根本沒有跟我談判的籌碼。&rdo;鄧凱文冷漠而客氣的攤了攤手:&ldo;至于老傑姆遜的毒品渠道……那是掃毒組要擔心的事情,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rdo;他轉身向門口走去,突然大胡子瘋狂的大叫起來:&ldo;我還有!我還有籌碼!‐‐你知道斯坦利藏在哪裡嗎?我知道線索!&rdo;鄧凱文回過頭。&ldo;這個星期天在你抓我的那家夜店,斯坦利約了洛杉矶一個毒品商談生意,他想把毒品走私渠道擴張到紐約去,想讓ga也分享到西部毒品走私的巨額利潤。那個跟他有約的毒品商,之前也在為老傑姆遜工作‐‐現在老傑姆遜被警察抓住了,他就想投靠ga。斯坦利向他伸出了橄榄枝。&rdo;大胡子眼睛通紅的盯着鄧凱文:&ldo;我什麼都告訴你,不要讓我坐牢!求求你,隻要你願意去通知埃普羅……&rdo;鄧凱文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問:&ldo;這個星期天幾點?&rdo;&ldo;晚上十一點。還有,千萬别告訴任何人是我出賣了斯坦利,埃普羅如果知道我出賣了他兒子的話,他一定會殺了我的……他一定會!&rdo;&ldo;我盡量。&rdo;大胡子嘶啞着聲音問:&ldo;你會抓住斯坦利嗎?這次你不會再放過他了吧?&rdo;鄧凱文吸了口氣,平淡的道:&ldo;也許吧!&rdo;審訊室緊閉的門被打開了,随即鄧凱文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監聽室的單向玻璃前,審訊專家和那幾個同事都擡起頭,再一次向他确認:&ldo;星期天晚上十一點?&rdo;鄧凱文點點頭,&ldo;斯坦利在嘗試吸收老傑姆遜的毒品銷售渠道。他是埃普羅的獨生子,ga将來的繼承人,比老傑姆遜的實力更強大。如果他成功的話,一條新的毒品走私線路将貫穿美國東西兩頭,ga的影響力将會從紐約一直輻射到洛杉矶。&rdo;每個警察臉上都沉重起來。&ldo;kev,那你答應大胡子的事……&rdo;審訊專家試探着問。&ldo;怎麼可能?&rdo;鄧凱文冷笑起來:&ldo;這世上埃普羅最恨的人就是我了!&rdo;他似乎一點也沒把這個可怕的事實放在心上,頭也不回的向同事們揮揮手,大步走出了房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審訊專家才收回目光,對警察聳了聳肩。&ldo;我想他不會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隻有鄧凱文不可能。當年我聽說有個年輕的fbi在紐約最大的黑幫ga卧底,最終反水的時候,跟警方裡應外合差點把ga連鍋端了,連埃普羅都險些被殺。這件事牽連很大,紐約黑道被整個洗底,那一年抓了不少重案犯‐‐當時我還不知道那個卧底就是鄧凱文。埃普羅一定恨透他了。&rdo;先前打電話把鄧凱文叫來的那個警察聳聳肩,開玩笑道:&ldo;難怪呢!我一直奇怪他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平步青雲,原來如此啊!&rdo;&ldo;有種你也去卧底啊。&rdo;&ldo;靠,我才不去呢!&rdo;&ldo;你倒是一點也不傻嘛,哈哈哈……&rdo;幾個同事打趣着,紛紛笑了起來。(2)這時候已經臨近中午。對swat來說,今天其實是非常忙碌的一天,因為前階段的外勤任務全都要寫報告,上午還排了幾個會,領導發言聽得這幫特警都昏頭漲腦。鄧凱文回到辦公室,緊緊的關上門,把自己重重的摔倒在了沙發上。在紐約的往事就像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這麼多年過去才慢慢結痂。然而大胡子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而易舉就割開了那脆弱的傷疤。八年前,海王星号。他隻要一想起這個詞,太陽穴就突突的跳着發痛。他那樣拼命的從黑暗裡走出來,竭力想忘記在紐約時的一切,然而那些記憶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黑暗已經深深沉澱在了他的骨子裡,不論如何都無法洗淨。警界裡有一句話是說,人一旦染了黑,一輩子都是黑的。邪惡的東西就是比善良和正義的東西更具有感染性,貪婪、自私、血腥和暴力就是容易讓人上瘾。鄧凱文頭靠着沙發背,眼前陣陣眩暈,腦海深處仿佛被鋸子來回拉扯一樣陣陣發痛。他勉強起身翻出兩片安定,就着水一口悶了下去,緊接着躺回到沙發上。也許是昨晚睡太晚了,他閉着眼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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