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懷遷目送衆人離開後,才轉身去找相熟的小太監,向他們打聽父親的去向。
而此刻,太師府的馬車來到了茶館,她已然是這裡的常客貴客,掌櫃的早就收拾好幹淨的雅室,七姜才坐下不久,徐夫人就到了。
徐夫人和他丈夫一樣,比展敬忠夫婦要年長一些,已在五十之齡,但七姜來京見過各個年齡的官太太貴婦人們,徐夫人似乎是最見老的那一位。
但轉念一想,恐怕從甄女婿犯事起,到甄侯爺被奪爵,再到如今姑娘活生生的沒了,前後這一兩個月,為了女兒和女婿操心,也足夠她迅速老去。
見七姜起身,徐夫人忙道:“溫言夫人,實在不敢當……”
七姜大方地說:“夫人尋我,必然有事商量,我們就論長幼,不提尊卑,不然我渾身不自在,可就幫不了您了。”
徐夫人氣息微弱地說:“好,就依少夫人所言。”
七姜開門見山道:“晚輩這幾天,日日來府上打擾,所為何事,想必夫人已經知曉。奈何徐大人和公子們的态度讓我很無奈,可念着令千金對我家姑娘的恩情,還想再試一試。”
徐夫人垂着眼簾,聲音低沉地問:“少夫人,若、若是以我的名義,能告甄家嗎?”
七姜眸中一亮,壓着心裡的激動說:“來的路上就想,會不會夫人與徐大人他們的态度不同,奈何晚輩一直見不到您,而貴府少主母的态度也與大人們一緻。我總想,難道徐家上下如此冷血,書香門第念的聖賢書,是要世人舍棄親骨肉,利字當頭不成?”
徐夫人依舊低垂眼簾,但有淚花從眼角沁出,如此悶了許久,她終于擡起頭,眼神堅定地對七姜說:“我若能出面狀告甄家,還請少夫人助我一臂之力,說來慚愧,家中上下,她最親的親人們,無一人願意沾染此事。全因甄家落魄了,是獲罪被貶的平民,他們隻盼從未與甄家有過婚約,從未與侯爵府有過瓜葛,那麼最幹脆徹底的割席,就是當沒這個女兒。”
七姜心裡的火冒起來:“人已經不在了,更要撇得幹幹淨淨了是不是?”
徐夫人哽咽道:“可我做不到,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腹中還有我的外孫,而我的大外孫們還在甄家受苦。少夫人,我不僅要告甄家,我還想把孩子帶回來,可不瞞你說,我在家中孤立無援,白活半百,連自己的女兒孫子都護不住……”
說到這裡,徐夫人掩面而泣,五十之齡的夫人,在一個不滿雙十的年輕人跟前哭得傷心欲絕,把七姜都看傻了。
過了好一陣,映春去勸慰了幾句,徐夫人才算冷靜下來,喝了茶後,從衣袖裡摸出一封信,客客氣氣地遞過來。
七姜展開看,十分娟秀玲珑的字迹,她能看懂八九成意思,也知道這是一張狀紙。
“我蓋上了自己的印章,也按了手印。”徐夫人指給七姜看,說道,“若能由我出面狀告甄家,就請少夫人替我把狀紙遞出去吧,自然你會想,我為什麼不自己送去。”
七姜點頭:“是啊,您都寫好了,既然出門,徑直去衙門也不難呀。”
徐夫人苦笑:“少夫人,你覺得衙門敢接嗎,就算當着我的面接了,他們也會拿着狀紙去征求我家老爺的意思,于是兜兜轉轉又回到徐家,而我以後,就再也出不了門了。”
七姜眉頭緊蹙:“夫人,您都是當祖母的人了,是府上的大長輩,怎麼還能關着您不讓出門?”
徐夫人問:“貴府老太太去了别莊,難道是她不想回京城嗎?”
七姜心中一緊,可不是嗎,管他是大家長還是小媳婦,隻要家裡有錢有人力,想困住誰都不成問題。
但,這不是一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七姜不便對外人宣揚家醜,隻嚴肅地說:“祖母身體不好,外人傳言不可輕信,請夫人相信,太師府裡絕不會有沒道理關人的事發生,祖母隻是在别莊休養身體。”
徐夫人欠身道:“是我失言了,但願少夫人不要誤會,我并非拿貴府老太太說事,隻是想讓你明白,我的身不由己絕不是危言聳聽,知道你要為我的孩子讨個公道,我滿心感恩,也有了指望。”
然而話音剛落,底下店小二找上來,映春去門外聽了,不大高興地進門說:“夫人,您的大兒媳婦找來了,要立刻接您回家。”
徐夫人眼中掠過一縷驚慌,垂下眼簾說:“我家這位少夫人也很厲害,但她隻會窩裡橫,隻會拿捏我那兒子,把持家裡的一切,自然也不把我放在眼裡。”
玉顔提過,徐家為何不接女兒回去,那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司空府那般尊老愛幼、和睦安甯的人家,在京城并不多,指不定連徐大人都要看兒媳婦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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