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等待
舊王府。
宮無光穿過儀門,繞過正廳,向素王爺居住的翠竹軒走去。
素王爺死了。
消息傳到宮無光耳中時,他就明白素王爺是金蟬脫殼走了,戲班噬靈都是幌子。不,不僅是幌子,還會成為他的罪證。
天色黯淡,隻有翠竹軒燈火通明,王府其他地方都籠罩在一片幽暗之中,甯靜無聲。
宮無光緩緩向前走着。
有很多人來了。有十八位,宮無光仔細分辨着他們的氣息,都是皇室暗中供奉的修士,還有……那位跟随姜太祖打江山的圓悟禅師居然也出來了。
翠竹軒中站着許多人,卻依然鴉雀無聲。
宮無光走了進去。
他走過時,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但視線卻粘在他的身上。他一路走到了内間,素王妃和素王爺的幾個兒女站在一旁,懷着敵意的眼神看着他,女帝則半閉着眼睛,坐在床邊的禅椅上。
“宮無光。”素塵香終于說出了宮無光進來後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十分細微,宛如随着呼吸而流淌出來的聲響。
素塵香眼中閃過一絲煩郁,她半側過身,居高臨下看着依然跪着的素王妃幾人,說:“你們想怎麼樣呢?”
“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素塵香說。
“陛下,你就這麼走了嗎?”素王妃再一次喊了出聲。
素塵香沒有說話。
素塵香又往床上看了一眼,然後微微擡起手,站在她身後的宮女立刻将案上的茶杯捧到她手中。她掀開茶蓋,聞了聞茶水的氣味,接着又把茶蓋蓋上,然後放到了一邊。
他的視線掃過躺在床上的‘素王爺’屍體。
接着素塵香緩緩站起身,似乎就打算離開了。
他确信這具屍體的每一個細節都與素王爺一模一樣,讓他無法辯駁。
“宮無光就是兇手,陛下你想要包庇他嗎?”素王妃說。
“陛下。”宮無光在女帝素塵香前方一丈處停了下來。
“臣在。”宮無光說。
素塵香睜開了眼睛。
素王妃的聲音一下低了下去,翠竹軒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茶底碰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陛下,請你為王爺做主。”素王妃一下跪了下來,接着其餘兒女也跪了下來。
他曾向李川保證不會出現上公堂辯來辯去的事來,結果沒想到,上公堂要自辯的人,會是他。
素塵香眼神冷冷的從他們身上掃過。
今日這局面,他若不能解釋清楚的話,他便隻能帶着他的四個徒弟灰溜溜的離開京城了,四十年的心血全部化為烏有。
“是。”宮無光應道。
素王妃一咬牙,說:“宮無光打聽到我們在雅山郡時,喜歡聽戲,刻意謀劃,讓有問題的戲班進入京城,再送進王府中,又以查戲班為由,在京城中大動幹戈,甚至幾次三番來素王府鬧事,最後還謀害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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