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春香說:“我要咋說你這個笨錘才明白?冬學裡隻是認幾個字,根本不學算術的,你将來要讀初中,那你咋辦?我聽說,冬學上了又不發畢業證,讀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五兒還想說白天上小學,晚上上冬學,缪春香不理她,幹活去了。
五兒被母親一陣唠叨,冬學沒上成,反而惹了一肚子氣。
她編造的那些理由說服不了母親,母親擺出的理由也說服不了她。
五兒當然不好意思說上冬學去是為了看先生那兩排白牙齒。見母親不準,就氣鼓鼓地回房去了。
五兒不甘心,看了看正就着昏黃如豆的煤油燈光,趴在床上專心寫字的依然,眉頭一皺,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依然正在專心寫字,沒注意到五兒的表情。
依然沒上學,父親一直在教她識字。依然認得的字不比五兒少。
以前父親教她文化,都是教她認字,讀書,甚至讀醫書。父親有幾本厚厚的線裝書,裡面的文字都是繁體字,筆畫多,很難認,很難寫。依然隻是認認,記記那些字的筆畫,她還從沒寫過字。
冬天裡,地裡本就沒什麼活,家裡除了為豬牛雞鴨準備準備吃食,洗洗衣服做做飯,掃掃院落擔擔水,就沒什麼工作了。缪春香自己也閑着,就縫縫衣服做做鞋。當然,依然的工作也少了許多,輕松了許多,這正好上學學習。
缪春香本不想讓依然上冬學,但禁不住豐雲堅持,肖隊長也來打招呼,甚至威脅,總算松了口,讓她去了。
上冬學以後,晚上的時間,依然在房内寫字啥的,用點燈油,缪春香也不管。
五兒趴到依然身邊,專心地看她寫字。在左邊看了一會,又轉到右邊看。
“姐……”五兒叫了一聲,依然不知沒聽見還是故意,沒理她,繼續寫字。
五兒就用手扯了扯依然的衣角,說:“四姐,你寫字真好看!”
依然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寫字的姿勢好看,還是自己寫的字好看,要是說自己寫的字好看,那真是撒謊,依然學寫字才幾天,她寫的字歪歪扭扭,難看死了。
依然回頭看她一眼,五兒趕緊對她一笑。
她居然笑得挺好看的,依然還從沒看見過五兒這樣好看的笑過。
兩排碎碎密密的白牙與紅唇相映,顯得白的更白紅的更紅,彎彎的眼睛如豆角,飛揚的眉毛似乎要跳脫出來,嘴角邊有兩個小梨渦若隐若現。
依然見她笑得這樣甜,也回她一笑。
五兒急忙說:“四姐,上冬學好玩不?”
依然說:“好玩,但沒有人玩,大家去了都在學習。”
五兒說:“姐,我也想上冬學,明天你們是下午還是晚上,我跟你去。”
依然吃驚不已,她這又是想唱哪一出?就埋頭繼續寫字,随口說:“你要去你給媽說。”
五兒說:“嗨!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要去媽還有不同意的?她巴不得我好好學習多讀書呢,她說,多讀書将來就可以不在農村幹苦活,不然就像……”
缪春香當時說的是不要像四兒一樣不讀書将來幹一輩子苦活,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五兒就閉口不說了。
依然看了五兒一眼。
五兒這個人吧,你說她聰明,有時候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漏洞多多,還往往洩露機密,出賣同盟;你說她笨吧,她又愛耍耍心眼,算計算計别人,自诩聰明。
第二天,吃過晚飯,依然一手提着馬燈,一手拿着哥哥豐貴的舊課本,戴着鬥笠,往隊部去上冬學。
冬學學堂就設在隊部的會議室裡,韓僑生就住在會議室旁邊。
剛走到院門外,就看見五兒等在那裡。
“你真要去?媽同意了?”依然問道。
“嗯,嗯,”五兒使勁點頭。
姐妹倆就一路同行,去往冬學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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