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遠方的星空,又過了許久:&ldo;我也料到。&rdo;他的聲音微微一頓,&ldo;隻是……&rdo;隻是……沒有想到,要這麼久。柯軒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遠處。一陣長久的靜默之後,柯軒若有所思地:&ldo;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隻要一看到天邊的北極星,我就會想到柯旭。&rdo;簡庭濤沉默。&ldo;可能你沒有辦法想像,有一個柯旭那樣的弟弟,對做哥哥的我,是多大的壓力,&rdo;柯軒的聲音,不疾不徐地,&ldo;我們小時候,父母節衣縮食地,送我們去學棋,學書法,學繪畫,學到後來,老師們的評價永遠是同樣的,&lso;弟弟更有天賦一些&rso;,做作業,他永遠要比我快一步,出去參加比賽,他是永遠的寫得太平淡,讓我去翻翻《随園詩話》,&rso;他一副不服氣的樣子,&lso;哎,你說,有那麼差嗎?&rso;&ldo;看得出來,他很在意。&rdo;柯軒淺淺一笑,&ldo;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會讓一直眼高于頂的柯旭放在心上。&rdo;簡庭濤輕輕側過臉。&ldo;後來,我終于見到了心素,那個時候,她才十四五歲,稚氣未脫,也不太懂事的模樣,但是,真像柯旭說的那樣,眉目如畫。&rdo;&ldo;我知道,柯旭想要什麼。&rdo;&ldo;我更知道,跟從前一樣,我無論怎樣,也争不過柯旭。&rdo;&ldo;而且,心素跟柯旭年齡相仿,看上去,也更合拍一點,他們經常聯絡,有些事,她不見得會跟我說,但是,會跟柯旭說。&rdo;簡庭濤的眉心微微一動。&ldo;但是,柯旭十七歲那年,一切都變了。&rdo;&ldo;我爸爸是搞建築的,我們高三那年,他被派去援外,媽媽不放心,也跟了過去,家裡就剩下了我跟柯旭。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柯旭有瞞着我的心事,他的情緒一直有些反常。&rdo;&ldo;我一直以為是爸媽不在的緣故,再加上,雖然他跟我念一班,但畢竟年紀小……&rdo;柯軒沉默了片刻,&ldo;後來,直到他填完高考志願交上去,我才知道,他沒跟我一樣報n大,而是報了北大。&rdo;&ldo;我問他為什麼,他一直沉默,高考在即,我後來也就不再問了。&rdo;&ldo;他北上的時候,我跟心素去送他,心素也問他,他還是什麼都不說。他轉過身去的一瞬間,我突然發現,他的背影,尤其地單薄,還有……,淡淡的悲傷,&rdo;柯軒控制了一下情緒,&ldo;他去了北京之後,一直很少跟我聯絡,直到那年的冬天,深更半夜,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北京下了第一場雪,那晚,他好像喝醉了,醉得很厲害,反反複複地,說着同樣一句話,&lso;哥,替我好好照顧心素。&rso;不知道,說了多少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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