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的眼眸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芒,緊握着尋得的兩粒女貞子,默不作聲。
周老頭與錢氏并肩坐在床沿,借着燭火,瞧見女兒眼中的光輝,仿佛夜空中最亮的啟明星,兩人不禁有些恍惚,靜靜地共享這份無言的溫馨。
小滿猛地擡頭,小手高舉,向父母展示着珍寶,“爹,娘,猜猜這是什麼寶貝?”錢氏從沉思中回神,嘴角含笑,溫柔詢問,“是什麼呢,小寶貝?”“是女貞子哦!今天五哥特意為我摘的,曬幹後竟是這般模樣,還能給娘親治病呢!”錢氏輕撫小滿的頭,眼含笑意,聽她跪坐在地上,興奮地述說着,今後購藥可以少一項開支了。
錢氏微笑傾聽,卻不忍告訴她,藥材總是成方配伍,而非單味購買的瑣事。
小滿意猶未盡地說:“讓大哥和三哥去多摘些女貞子回來,曬幹給娘親吃吧!”錢氏微笑贊同,“好主意,娘明早就吩咐大哥去辦”小滿興奮異常,突然不願獨眠,将手中的女貞子輕輕放下,攀上了父母的大床,一路滾至床内,定格不動,眨巴着靈動的大眼睛望着爹娘。
周老頭忍俊不禁,輕輕拍了拍她圓滾滾的小屁股,“都這麼大了,還黏着爹娘睡,害不害羞啊?”“不羞,不羞,三哥還和大哥大嫂一起睡呢!”“三哥還小嘛,自然要跟着爹娘”在周老頭心中,盡管三孫子與女兒同年,甚至稍長兩月,但女兒似乎總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
畢竟,鄉下的孩子懂事晚,雖勤勞能幹,卻心智開啟較慢。
他們家的孩子算是早慧的,那也是得益于衣食無憂,有的孩子因缺衣少食,七八歲了還似四五歲的模樣,言語尚且不甚清晰。
但無人能及小滿之早,連村裡白地主家的大公子也未曾有過九月蹒跚學步,十月即能喚爹娘的奇迹。
因此,他們深信,小滿是村中,乃至全鄉最聰慧的孩童。
正因她的機智早熟,她早早便擁有了自己的小床,獨立安眠。
小滿一歲多時,就向錢氏“投訴”父親的鼾聲如雷,讓她夜不能寐。
誰料,她明明是個一倒頭便鼾聲四起的小睡豬,雷打不動。
待到兩歲,她的“挑剔”升級,抱怨父親不洗腳,腳氣熏人。
周老頭無奈之下,狠下心來,帶着兒子上山伐木,請人打造了一張精緻的小床,二兒子還用翠竹編成屏風,隔出了私密空間,這才止住了小滿的“嫌棄”。
自那以後,小滿鮮少再纏着要和父母同睡。
不過,孩子的親近總是溫馨的,周老頭并未驅趕,隻下床抱來了她的被褥。
小滿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開始與母親分享學堂的趣事。
錢氏靜聽,偶爾插問一二,引她更詳盡地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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