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屋外天色未亮,除了幾聲雞鳴外十分寂靜。
張燈推開木門,舒适地伸了個懶腰,身上感到了些涼意,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難得的清新空氣。
“可以,草木香混合鴨屎香,極品。”張燈點評道。
昨晚睡着後沒有見到那熟悉的黑暗空間,他睡了從小到大最舒服的一覺,現在看什麼都覺着親切了。
屋内辛楓還在昏睡。
靠近了廚房,能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陣陣鍋鏟碰撞和些許咳嗽的聲音,讓人覺着些安心的煙火氣。
進了門,果然是陳嬸在竈台旁忙着,火爐旁的陳大爺正添着柴。
張燈今天倒是适應了許多,上前打了招呼,幫着打了會下手,聊了會天。
窗外又一聲雞鳴,天色亮了起來。
廚房裡兩人從最開始的拘謹,到八卦聲不斷,到現在都聊嗨了,張燈趁勢問道:
“陳嬸,你說那仙師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幾天前吧,說來也奇怪,我們這多偏僻啊,之前都沒有什麼人來過,突然就冒出了什麼仙師。”陳嬸手中忙着炒菜,嘴裡不停:
“要不是看他耍的把戲确實厲害,我們都還以為他是個騙子呢。”
“什麼把戲?”張燈好奇地問道。
“諾,就村後頭半山上那座道觀,剛到這兒的時候他和我們說,他能平地起高樓,我們都不信他。
于是他就氣了,說平地起高樓太無聊了,他要在高山起高樓,結果爬半路累得不行了,就待在半山腰上,用手指了指。”陳嬸越說越激動,手中的鍋鏟都停了下來,
“眨眼間那道觀就冒出來了啊,都給我們一村人驚着了,後頭兒他又說什麼要選拔弟子,村長這不趕緊張羅着村裡的小孩參加,這也就是陳長樹他啊”
“欸,孩子長大了,有想法是好事啊,又不是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兒,陳嬸你該放心才對。”
聽見陳嬸又開始抱怨起小孩問題,張燈敷衍了一句,趕快跑到了屋外。
半山腰處雲霧缭繞,隐隐約約地看起來确實有個深色的建築坐落在林子中,格外顯眼。
“教練,我想學這個!”張燈激動。
搞土木的已經混不下去啦,乖,咱學點别的不好嗎?
想到自己說不定也有機會學這些神仙手段,張燈心裡有些期待了。
回到屋内,連忙問了陳嫂去後山的路。
“你這年紀也想去選啊?人家怕是看都不看你一眼嘞。”
張燈哼了一聲,無所謂地回答道:“看不上才好嘞,成了廢柴劇本,搞不好就在哪見到個老爺爺呢。”
陳嫂聽不懂,歎了口氣,說清路線後又讓他帶着些雜物路上用。
早飯後,張燈穿着粗布短打,帶着鬥笠,手中拎着把柴刀就往山上去了。
此時辛楓還在昏睡。
綠水青山,蟲鳴鳥叫,風景極好,今天的溫度比昨天降了一些,這會還早,路上也有茂密樹葉遮擋,倒也不覺着熱和曬。
但沒怎麼修過的山路不好走,十分陡峭,一路上張燈就怕自個腳滑一路就滾下去。
路上零零散散碰到了倆三個年輕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也是去山腰處的。
他們也不确定仙師的真假,隻是聽說他前幾天耍了好玩的手段,更多是過來是來看熱鬧的。
一塊兒走了半個時辰,太陽漸升,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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