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恐虐那張頗為陌生的狡詐面孔,歐姆沉吟片刻,身上臉上被萬物屠戮與無盡終焉斬出的傷口也在這千分之一秒内緩緩愈合,手中的帝皇之劍在翻卷的火焰中收縮變形,最終化為一枚灰撲撲的十字架,佩戴在真一铠甲的頸部護甲上。
于此同時,以擁夜者之力制造的暗夜秘境崩散開來,一縷縷純粹虛空如靈蛇般鑽進歐姆披散在肩膀上的長發之中,周圍環境已然不再是神聖泰拉碧藍如洗的天空,而是遍布粉紅砂礫與垩黃煙塵的大漠。
這裡便是代表着戰争與災變的熒惑,人類帝國的科技研發中心,火星。
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無時無刻不在噴吐煙塵、巨大機械結構隆隆作響的鑄造都市,恐虐邊縮小身形以逃避奸奇的窺視,邊惡聲惡氣地說道:“凡人,你的士兵正在與亞空間惡魔交戰,每時每刻都有高潔的戰士為了保護你的國家而犧牲。你卻帶我來這個地方,想要做什麼了?”
+首先,他們不是為了保護我的國家,而是為了守衛全人類的家園。其次,那些高潔的靈魂将在太陽光芒中重生,化為身披黑甲、陰燃烈火的英靈。最後——+
歐姆看着腳邊嬌小可人的少女恐虐,将自己的身形一并縮小至與成年帝國公民相差無幾的大小,伸手拍了拍祂滿頭蓬松的紅色短發,面色奇怪地說道:+你這幅模樣,才算得上是不知所謂。+
少女恐虐張口便在歐姆的手臂護甲上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理直氣壯地挺起非常貧瘠的胸口,說:“我就問你,你要是奸奇的話,能把我現在這幅模樣,和黃銅王座上那個‘半身不遂的反社會瘋子’——别不承認,我知道你給我起的外号——給聯系起來嗎?”
+……恐虐,現在的你,真的很狡猾。+
穿着暴露的瘦小少女咧開滿口鋼鐵色的尖牙,毫無風度地大笑道:“彼此彼此啊!凡人!現在,你總該告訴我,為什麼要帶我來火星了吧?”
歐姆擡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和恐虐少女出現在了火星鑄造都市的最底層,擡手屏退那些立刻進入高度警戒狀态的自律機械和機仆,在管理這一層的機械神甫崇敬的膜拜中,走進一處亮堂潔淨的流水線車間。
和火星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車間不同,在這條占地十二平方公裡的最小型流水線上,被自律機械所處理的并不是冷冰冰的金屬零件,而是一頭頭活着的生物。
準确地說,是一頭頭被斬斷四肢、挖掉前額葉、滿臉癡傻呆滞、腹部膨脹如球的雌性钛星人。
它們被特制的枷鎖固定着仰躺在流水線上,周身遍布預埋的針頭和排洩物清理管道,随着自律機械的嗡嗡運轉,它們腹内即将臨盆的胎兒會被橡膠吸盤強制取出。
若是因胎位不正而難産,環伺在流水線周圍的機械臂會立刻剖開钛星孕婦的肚皮,取出胎兒後立刻進行縫合與消毒,同時還會注入大量營養溶劑确保它們恢複健康的生理指标。
從這裡開始,流水線便一份唯二,那些新生的钛星嬰兒會進行一輪性别遴選,雄性和雌性被分離開來,機械臂會用形似針管的儀器從它們身上抽取基因序列,然後體質較好的雌性會切掉四肢挖去額葉,被放進裝滿人造羊水的卵型艙内。
這些雌性幼崽會和那些剛剛生産過的钛星雌性一起,被運送到比這座底層車間還要深的地下,在激素和魔法藥劑的喂養中催發至性成熟,然後被注入那些剛剛提取出來的基因序列,開始下一個生産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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