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杏伸手扶起甲兵,歎了一聲,“小舞,你怎麼混進來了?”
原來,這個偷偷跟蹤禾杏的甲兵正是千舞。看着她溢于言表的激動神情,以及凍得冰冷通紅的雙頰,禾杏倒了一碗溫熱的姜茶遞過去,“先喝這個暖和一下。”
千舞感激的接過茶碗喝了個幹淨,渾身上下頓時注滿了暖意。她卸下頭上的盔帽,萬般感慨的看向禾杏,“少夫人,我昨夜就潛入軍營了,終于找到你了!”
禾杏拉過她的手湊向燒得火熱的炭盆,讓炭火的暖意滲到千舞的手心,“你大老遠跑這來幹什麼?”
千舞的雙手早已被凍得僵冷遲鈍,她哆哆嗦嗦地把手探入衣服裡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綢緞布袋,遞到禾杏面前,“小少爺現下沒辦法離開侯府,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禾杏立刻蹙起雙眉,接過千舞手裡的袋子,“就為了這個,他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過來找我?”
“不!是我無能,無法為小少爺分憂,隻能幫他做這一件事情。我想,如果我能把這個送到少夫人手裡,也許小少爺的狀況會有所改善。”千舞急忙解釋着。
“狀況有所改善?他現在狀況不好嗎?”
千舞猶豫着,該不該把秦雀現在的情況告訴禾杏,如果說了,她會不會回心轉意。
“小少爺好像病了,他……每天大多時間都呆在房裡,不太願意見人,精神也不好。”
“我和他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病了?”禾杏睜大雙眼盯着千舞,“……莫不是你們為了騙我回去,故意诓我?”
“不是的!”千舞急忙擺手否認,“老爺不讓小少爺離開侯府,府裡四處派有重兵把守,他一步也出不去。加上你的離開,小少爺憂思過度,所以才生病的。”
“他們到底把秦雀當成什麼了……籠中鳥嗎?”禾杏閉上眼,無奈的譏諷着。
掂了掂手裡的布袋,略微有些分量,她打開束在袋口的錦繩,從裡面拿出一塊玉牌、一個小陶罐、一封信。
她認得這塊三指大小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一座山峰,峰頂還有一隻栩栩如生的雀鳥,這是秦雀從不離身,象征着身份的峰雀玉印。另外,小陶罐裡面裝着切成薄片的淺褐色幹草藥,她覺得味道很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
最後,禾杏深吸一口氣,把對折的信封展開,上面寫着“禾杏親啟”四個字。她認得他的字迹,就像他的人一樣,清朗淨逸。展開裡面的信紙,一股濃郁的墨香撲鼻而來,一掃帳中嗆鼻的炭火氣味。
“禾杏吾妻,見字如晤。自生辰翌日起,我們已分開一月有餘。
提筆之時,彙梵城内凜風四起,府裡草木凋零,了無生機。聽聞城外已經大雪封山,不知南境城的氣候是否能好一些?
即便是夏秋季節,你的雙手總是冰涼,如今數九寒天,恐怕寒涼更甚。罐子裡是制幹切好的伏峰雪參,予你方便食用,記得随身攜帶。
從開始的抗拒,到如今的無奈,我已經接受了你離開彙梵的決定。即使你現在身處南境大營,與大哥蓄勢合謀,我仍舊堅定自己的看法,你不是為了權勢富貴背族叛主的人。
别人道你莽直狠絕,我卻知你面惡心善。在伏峰城與覽都與你日夜相伴的兩個多月,雖然驚險重重,卻是我最為懷念的時光。那天夜裡,你闖入地牢找到我,那份震撼與感激直至今日,也不曾消退。隻怪我總是過于驕傲,從未坦率的對你說出這番心底話。
我并不了解壇森這個國家,也不了解禾宿這個族群。如果将來你回到故土生活,我希望有機會去到你成長的那片土地,了解關于你的一切。
所以,我不再勉強你留在平炎,不再幹涉你所圖謀之事。對于那日擅自做主帶你離開,确實是我太過自私,我誠心向你緻歉。
如果我們無緣再見,我還是想盡一盡作為夫君的責任。你嫁來秦家這大半年,委屈驚險不曾停歇,大婚之後我對你百般冷待,如今回首,實在是慚愧後悔至極。
萬一,你遇到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事情不如你所計劃般發展。我的白玉印牌你且拿着,将來遇到任何需要,彙雀商行與舅舅的陳氏商行,無論商鋪、銀莊、飯館等等産業,見印如見人,各類物資銀元皆任由你随意支取。
此次戰役艱險複雜,隻有慎重警惕,步步為營方得周全。不管心願能否達成,身處何處,務必使人傳回書信,讓為夫知道你平安無恙。
寒風苦雨難行,青霜白雪涼心,吾妻萬望珍重,靜候佳音。
夫君
秦雀敬頌”
看完信,禾杏靜靜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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