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鐘聲悠然響起,清脆悅耳,宛如天籁之音。“用膳!”司禮僧揚起雄渾的嗓音,聲音回蕩在寺廟内,仿佛要喚醒每一個沉睡的靈魂。僧衆們井然有序地走向膳堂,他們各懷心思,各懷鬼胎。
然而,玉山卻沒有跟随衆人前往膳堂。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視着遠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片刻,他轉身對身邊的弟子木襑說道:“木襑,把飯菜送到我的禅房裡吧。你今日吃得多一些,畢竟站了一上午,你也累了。”
木襑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是,師父。”然後他快步朝着膳堂走去。陽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一片金黃的光芒,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玉山目光慈祥地注視着木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二十年前,當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時,便決定将他收為養子。那時的木襑還隻是個年幼的孩童,但卻展現出了一種與衆不同的敦厚與誠實。他不善于言辭,總是默默地跟随在玉山身邊,乖乖地叫他師父,眼中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和敬畏。
歲月如梭,如今的木襑已經長大成人,身高超過了玉山。玉山欣慰地笑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個善良而成熟的年輕人。在寺廟裡,木襑與其他師兄弟們相處融洽,他們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無論是誰将來成為住持,都會善待木襑。
他又想起木彧,那小家夥同木襑一般大,但性格卻截然不同。木彧總是充滿活力,調皮搗蛋得讓人頭疼。小時候,木彧就喜歡到處惹事生非,不是今天去招惹看守山門的武僧的狗,就是明天被師兄養的兔子咬了。每次闖禍後,都要别人給他收拾爛攤子。以前自己跟在他後面沒少收拾爛攤子。
他笑着搖了搖頭,自嘲道:“老了啊,竟然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了。”然後他輕輕歎了口氣,低聲哼唱着:“黑壓壓前路看不盡,雪凄凄人老寸步難行,前半生飽讀詩書連中三元登殿堂,榜下捉婿得夫人青睐,她原是丞相獨女,高門千金,看中了我,十二載夫妻情深兒女繞膝,家庭美滿,天老爺嫉妒有加,亡妻喪子嶽父倒台,凄凄慘慘度餘生,風蕭蕭雪凄凄獨自回家轉……”他一邊念叨着,一邊慢慢轉過身去,朝着禅室走去。
百裡之外,呼嘯的風聲傳來,帶着刺骨的寒意。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他的臉頰,吹亂了他的衣角和發絲。他獨自站在這片荒蕪之地,身體微微顫抖着,但眼神卻堅定而執着。他似乎并不在意這寒冷的天氣,隻是默默地凝視着遠方,仿佛在等待什麼。(曲生出場)
随着時間的推移,風越來越大,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他的身影逐漸被飛雪所掩蓋,變得模糊不清。然而,他仍然一動不動地站立着,宛如一座雕塑,孤獨而凄涼。
終于,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風雪之中。隻剩下那首《狀元曲》的餘音,在空中回蕩,久久不散。這首曲子充滿了激情與豪邁,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它仿佛是他内心世界的寫照,展現出了他對未來的憧憬和追求。
盡管他的身影已經遠去,但那首《狀元曲》的旋律依然萦繞在空氣中,給人以無盡的遐想。或許,他将在這漫天飛雪的荒野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歸宿;又或許,他會繼續前行,追逐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老大,前面好像有個人”身着皮襖,手持彎刀的絡腮胡大漢指着前面說道,“胡說,那個方向是雪窩子,有去無回的地方,誰去那兒啊?”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黑壓壓前路看不盡,雪凄凄人老寸步難行,前半生飽讀詩書連中三元登殿堂,.........天老爺嫉妒有加,亡妻喪子嶽父倒台,凄凄慘慘度餘生,風蕭蕭雪凄凄獨自回家轉……”
“老大,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唱戲?”絡腮胡大漢結巴着問。“這大雪天的,誰出來唱戲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去。”紅臉大漢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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