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二錢正色說道:“大哥,從今天起你就十七了,誰問你,你就說十七,我看了公告紙上說的是年滿十六便可從軍,你雖然快十六了,但是差了一點還是差一點,為了不讓人抓到把柄,你幹脆直接說十七。”
“反正你長得高高壯壯,沒有人能夠看出來你才十五歲。”
譚一兩聽得雲裡霧裡的,“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從軍?你不是說,爹娘不會讓我去嗎?”
譚二錢湊近他,小聲說道:“你可聽說過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
譚一兩點頭,“以前在學堂門口聽先生講過。”
譚二錢緩緩道:“你為何不學學花木蘭呢?”
譚一兩一驚,恍然大悟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偷偷去縣裡,頂了爹的位置去從軍?”
譚二錢重重點頭,“沒錯。”
譚一兩猛地站起身,一掃方才陰霾笑道:“也行,也行,這樣也不失是一個辦法。”
兄弟二人商量好之後,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進了屋。
屋裡陰沉沉的,譚老爹和譚大媽臉色都不太好。
譚一兩和譚二錢不敢吱聲,默默地幹着自己手裡的活。
小七月和譚六斤也異常乖巧,不哭不鬧。
一家人就好像商量好的一般沉默起來。
直到兩天後,譚三元從縣裡回來,
譚三元一進門,就直奔到小七月跟前,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糖人,“小七月,來,看三哥給你買了什麼?”
小糖人拿着油紙包着,打開來看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小兔子尾巴短短耳朵長長,肚子圓鼓鼓,十分靈動可愛。
小七月連忙伸出手,将兔子糖人拿在手中,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沒有哪個孩子能抵抗得住這麼可愛的小兔子。
就算小七月也不例外,她小心翼翼舔了一口,奶聲奶氣笑道:“糖......糖......”
譚三元見她如此喜歡,心中也歡喜,微微松了口氣,唇角若隐若現地揚着。
譚大媽進屋,見着譚三元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三元?怎麼?縣考過了沒有?”
譚三元起身看向她,緩緩說道:“娘,你先别急,許我慢些跟你說。”
譚大媽見他神色一本正經,以為他沒考過,輕聲細語安慰他道:“三元啊,這沒考過,就沒考過,沒事,你年紀還小,很多人十幾歲才考上童生,二十幾歲才考上秀才,不急,不急。”
譚三元聽罷,将手裡另外一個糖人遞給譚六斤之後,笑着朝譚大媽說道:“娘,我五場縣試都過了,等到四月份再去陸州府參加府試。”
譚大媽聽着愣住了,還未反應過來。
“啥,你過了?”譚老爹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他大步走進來,雙眸中滿是欣喜。
譚三元點頭笑道:“是的,爹,我考過了,還是榜首。”
譚老爹眯着眼睛無聲的大笑起來,來回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才說道:“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老譚家要出讀書人了,終于要出個讀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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