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成順勢将小七月抱起,起身道:“譚姑娘,譚大姐,你們忙吧,我帶小七月去府裡逛逛。”
這時,一旁的繡工都朝這邊看來。
譚大媽和譚小妹也不好再偷懶下去,便同意柳舟成将小七月帶走。
小七月跟着柳舟成走後沒多久。
這些個繡娘便開始不安分起來,七嘴八舌說着曹縣令府上的事。
譚大媽雖假意在幹活,其實卻是在豎着耳朵聽。
聽她們說,曹縣令過世的那位夫人原本家世還不錯,卻硬要嫁給窮書生曹縣令。
曹夫人和曹縣令是年少夫妻,一起吃了很多年的苦才能有今天的家底。
曹縣令平日裡雖是吝啬一些,但卻是個非常能吃苦的人,一連參加了好幾次科舉,好不容易謀來來了這麼一官職。
隻可惜這位曹夫人命不好,好不容易做了縣令夫人,偏偏隻生女兒,一連生了三個女兒之後,夭折了兩個,曹縣令終于耐不住了,一連納了好幾個妾室,直到妾室們一個個又生了幾個女兒。
曹夫人終于再次有了身孕。
說來也巧,莊氏有孕之前,本就患了重病,大夫說她活不過一月,可沒曾想卻發現有了身孕。
譚大媽在一旁聽着津津有味,忍不住朝她們問道:“後來這孩子呢?”
繡工回道:“聽說這孩子一生下來就夭折了,是個禍胎。”
譚大媽聽着不高興了,“這孩子都是由得爹娘出生的,哪有什麼禍胎不禍胎。”
繡工彎着腰,小聲說道:“大姐,你可能不知,這縣令夫人就是因為生了這孩子才死的,還有這縣令大人的小妾也是因為她的出生流産的。”
譚大媽不以為然道:“胡說,我倒是覺得,這位縣令夫人是沾了這孩子的福氣多活了幾個月,不然早就病死了,還有那小妾,有沒有懷孕,還不一定。”
這後宅的事情,她雖沒親眼見過,但是話本子倒是聽過不少,小妾争寵的事情還少嗎?
其他繡工聽着,覺得有鼻子有眼的,紛紛點了點頭。
這時,苗氏的親娘章嬷嬷走了進來,給譚大媽她們端了幾個糕點,說道:“春梅,來吃,這是我從後廚特地給你和小妹拿的。”
譚大媽一時受寵若驚,連忙問道,“章大娘,這府上的東西我們能吃嗎?”
章嬷嬷搶過話道:“春梅啊,你放心好了,其實這是柳師爺托我送來的,曹大人是不會怪罪的。”
譚大媽這才接了過來,給了譚小妹收下。
譚小妹将糕點給其他繡工也分了一些。
大家連連道謝。
章嬷嬷朝屋外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你們是在說夫人的事?”
譚大媽點頭道:“沒錯。”
章嬷嬷又朝外看了一眼,坐下來,彎着腰小聲說道:“春梅,你剛才說的沒錯,府裡的人都說那夭折的小姐是禍胎,其實啊,應該是個福胎。”
譚小妹見着她如此确定,忍不住問道:“嬷嬷,你是從何知道的呢?”
章嬷嬷緩緩說道:“我聽夫人身邊的小丫鬟說的,說夫人剛剛有孕之時去寺廟還願,回來的時候,碰着一位僧人,這位僧人說夫人的這一胎不是凡胎,是天上仙人在此渡劫。”
“仙人?”譚大媽不由得歎出口,“這不是說的糊塗話嗎?世上哪有什麼仙人。”
譚小妹倒是不這麼想,她倒是很信仙人的,說不定那僧人說的是真的,連忙朝着章嬷嬷又問道:“嬷嬷,那僧人還說了什麼?”
章嬷嬷想了想回道:“那僧人好似還說了,這仙人身份不一般,主管着氣運,誰對她好,便能沾上福氣,誰待她不好便能沾上厄運,所以千叮萬囑,一定要夫人好生待這個孩子,能保她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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