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奕看着秀荷纖柔的手指,涼涼一笑:“你果然忘記了,洞房那天晚上,我在門口拾到。二嬸設着局兒,我一早便已洞穿,卻存着僥幸,以為拜過天地,你總要認了我為夫婿。但我竟料不到,我在你心中竟是那樣可怖……我以為你總該與他們有些不一樣。钗子是你跑丢的,我想等你回來重新戴上,但你一直沒有。我藏着藏着,後來便舍不得丢去。但今後再藏也沒有意義,既注定半生不回來,不如什麼都不要再帶走。”
“呵呵,那一場婚事一開始便是騙局,梅大少爺無須念念不忘。若要說來,這本是你們梅家的東西,何來物歸原主之說。賤内若是看上甚麼首飾,庚某自會替她采備齊全,不必多此一舉。”秀荷正要推拒,忽而一隻修長大手卻将那錦盒接過,又遞回了梅孝奕目下。
擡起頭,看到庚武冷冽含笑的眼眸,狼一般溢着幽光。他的身量清梧偉岸,高高大大地把她罩下,長眸中有銳利,言語卻溫柔。先同梅孝奕打了聲招呼,又在她腰際寵溺一攬:“說好的兩個人一起逛,如何一個人跑進來看戲?”
秀荷凝着庚武,知道這家夥必是在吃醋,自從做了他的女人,便對她像狼一樣的霸道。卻不想兩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言語再傷,莫名想叫梅孝奕走得輕松些,便微微一福:“三郎說得也是,左右是老太太從前的禮,物歸原主也該交還于老太太。那我這就先走了,梅大少爺好生保重。”笑盈盈剜了庚武一眼,自己在前面走。
好個小女人,竟還剜他。庚武清隽面龐暈開冷笑,同梅孝奕打了一拱:“别來無恙。”
“别來無恙。奉勸庚老闆一言,便是生意飛黃騰達,但也别把妻兒冷晾,叫人誤會孤兒寡婦。”梅孝奕淡淡回了一禮。
“彼此彼此。同樣奉勸一句,梅大少爺風光日盛之餘,也别總盯着别人老婆孩子不放。”庚武笑笑告辭。
敞開來的世仇冤家,如今幹脆連客套也無。
梅孝奕看着夫妻二個漸行漸遠,目中便陰涼。正待要轉身,“阿呃~”忽而看到甜寶對他抓小手兒。他便對小丫頭缱绻一笑,拂了袍擺再不回頭。
大街上人影闌珊,庚武把丫頭抱過來,問秀荷:“可在怪我無情。”
明知故問,秀荷仰頭,看着庚武英挺的側顔,惱他道:“你幾時有情過?他們兄弟兩個要去南洋了,今後都不回來,才同我告别幾句,看你那小心眼兒。”
好個心軟的女人,可忘了從前梅家的不仁不義?便是如今蕭條,那亦是他們咎由自取。庚武便把秀荷用力一啄:“但你是我庚家的女人,我不許他惦記你,更不許你心疼他。别忘了我說過的話。”
……
太後的宣召不二天就來,要秀荷帶上三隻小崽兒一同去賞冬。
許是那白天見到的一幕,勾得一夜夢中混沌恍惚,怎麼着騎一匹駿馬在漠野奔騰,擡眉卻看見她與梅孝奕在一起。那癱子依舊是癱,懷裡抱着小花卷,兩個人有說有笑竟似一對兒恩愛夫妻。
想叱她一聲:“關秀荷,你在做甚麼?”蓦地卻從夢魇中驚醒過來。那視線漸清明間,看到她正輕阖着眼簾酣睡在身旁。是個乖柔的女人,一張榻被姐弟三個排去了大半,叫她貼緊他抱着,她便絲縷無着地緊熨在他懷裡。那紅唇微啟,樰白肌膚在睡夢中暈出可人粉色,忍不住就把她箍在懷裡頭疼。這感覺真是奇怪,從未有過的空洞,莫名竟怕她忽然失去。
許是疼得太用力,她從夢中嘤咛蘇醒過來。澈然的眼眸凝着他,身子卻不由自主跟着他動。他便把她唇兒一堵:“乖,不要說話!”
才醒的身子嬌嬌軟軟的,最是聽話,頃刻便随他去了那荒蠻。
大早上夫妻兩個纏在被褥下,她攬着他的脖子,他手指探入她柔軟發絲,那唇齒厮磨間,恨不得把對方刻進骨頭裡。孩子們睡在夢中,還以為在海水裡飄蕩。哦,這樣小的年紀,哪兒曉得什麼是海呢,隻看見前面一片空曠的波,忽而就吱嘎吱嘎搖晃起來。
找娘親,娘親不在,“哇——”一聲,咧着小嘴兒就哭了。
……
“三郎……三郎……”
“别怕我就在這裡……”
紅帳下沙沙綿綿,那路去得太深,手攬在他清寬脊梁後,魂兒卻已似接近空冥。忽然被他在肩臂重重一箍,整個人便似空了滿了散了凝了,一切都隻剩下他的味道。
勾着他脖子,夫妻二個四目相凝着,這久違的突襲卻叫人滿心喜樂,你看我我看你忽而俯身啄一口,連呼吸也是濃情蜜意。
愛他又惱他,問他是不是這兩天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早上忽然像變了個人,吓人一大跳。嘴上說吓人,雙頰卻難掩紅暈。這感覺像什麼,又想起那新婚燕爾之時,每一次歡阖,都似要把她貪渴贻盡。像狼獵食,吃了這頓沒下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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