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快牛。”
“拳打出頭鳥。”
“黑虎捕食困小羊。”
翌日清晨,姜水一推開門,就看見了正在打拳的小師叔。
孟凝神光着膀子,腰杆繃的筆直,古銅色的肌膚,裸露出一身橫練肌肉,遒勁有力。
至于這拳嘛!
不錯。
打得很響,啪啪啪作響。
“小師叔,早。”姜水輕快的打了聲招呼。
孟凝神聞聲,收起拳架,露出标志性的龇牙笑容,顯得極為聰明,“阿水,昨晚打怪還順利嗎?”
姜水聞言一怔,腦海裡浮現出無盡野豬奔跑的樣子,略微斟酌道:“還行,怪怪豬數量也不是特别多。”
“我隻是略微使了幾劍,便将它們都殺了。”
孟凝神露出大善的表情,拍了拍姜水肩膀,以示鼓勵。
“不錯,蒼穹劍法雖是我門初始劍法,可招式紛繁複雜。”
“師兄常說,他僅有小聰明,我是大聰明,而你是真聰明。”
“假以時日,未必沒有超過小師叔的一天啊。”
姜水大喜,對于小師叔的鼓勵,正要激動的表達感謝,院子裡傳來了老道士的聲音。
“徒兒。”
聲音若遊絲,又夾雜着滄桑,仿佛自遠方洞穿而來。
姜水循聲望去,院子内空蕩蕩,隻有樹影搖晃,卻不見老道士蹤影。
“不愧是師傅!難道是千裡傳音?”
正當姜水感歎時,聲音又傳了過來。
“徒兒!”
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激動,姜水不敢怠慢,急忙抽身,順着聲音尋找着老道士的蹤迹。
後院東側有一口井,井旁有一顆老槐樹,長勢很好,枝繁葉茂。
夏日炎炎時,靠着井邊,躲在樹蔭下,乘涼效果絕佳。
姜水湊近了才發現,老道士原本倚靠在躺椅上納涼,此刻躺椅傾倒,已然四腳朝天,頭腳颠倒,像個倒插蔥似的,面色也有些漲紅。
“師傅!”瞅着老道士呼吸不暢的樣子,姜水急忙大喊。
“師兄!”孟凝神也順勢喊道,聲音悲恸。
其實,正在打拳的孟凝神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但本着大聰明的規律,這一喊完全是下意識動作。
畢竟。
聰明如我。
馬仙良卡在躺椅中間,姜水将其扶起後,拍了拍後背,替他順了兩口氣。
孟凝神見師兄已經被扶起,沒能邀功,隻好照虎畫貓,小心翼翼加鄭重的将躺椅擺正。
“師兄,可得小心點。”孟凝神寬慰一句,随即小聲嘟囔,“人摔壞了還能搶救。”
“可躺椅要是壞了,那就是真的壞了。”
馬仙良剛剛站正,抖擻掉窘迫後,頃刻就要恢複回仙風道骨的高人姿态,瞬間被孟凝神一句話破功了。
“哼!”
老道士冷哼一聲,示意自己很生氣。
孟凝神并未理睬,輕輕擦拭着躺椅上的灰塵,不難看出,他對這把竹椅真的很愛,絕不是囊中羞澀的原因。
過了一會,姜水端來現做的清粥加饅頭,皆是白白淨淨。
以兩極觀目前的财政收入來看,一頓早飯,既有幹的,又有稀的,還算是不錯了。
馬仙良坐在椅子上,孟凝神蹲在井邊,姜水站在樹蔭下,就這麼對付起了早飯。
吃完飯的功夫,老道士又恢複了與世無争的氣度,一襲樸素道袍無風飄搖,正襟端坐在樹蔭下,呼吸吐納,閑适恬淡。
約莫是行氣一周天的功夫,馬仙良緩緩睜開了雙眼,叫住了收拾碗筷正準備離開的姜水。
“徒兒,觀内還有多少餘糧了?”
“成米大約還有半袋,不足十斤。”姜水如實答道,“村民們送的稻谷大約還有不到百來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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