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仲沒有。
見一回少一回,難得這樣近,他要仔仔細細看她。睡着比醒着好太多,他可以随便看,盯着不眨眼,想看多久看多久。
前些日子乍重逢,他認為她模樣有些變了,這會兒再看,細緻到眉梢、眼睫、鼻尖,尤其小小的櫻桃口,方覺還是十來歲時的樣子,清冷之下甯柔爛漫。
可惜這甯柔爛漫,她隻給顧星朗。
馬車趕得急,崟東路面其實算平,仍不免颠簸。阮雪音便在間或的颠簸中開始歪斜,忽左忽右。
因空間逼仄,是真可能突然靠到車廂壁或他身上的。
不過分吧。阮仲淡淡想。兄長也可以借肩膀給妹妹。
便在下一個阮雪音歪過來的瞬間,他伸手将她的腦袋按進肩窩。
原來是這種感覺。他輕輕笑了。
春夜在外,車内沒有四季,但橙花香漸将這空間填滿,也便如春。
春暖馥郁,又行數裡,刺骨的寒凍意忽從後背開始發散,由骨髓至表裡。
毒發了。
夜裡這輪通常在醜時過半,他據此判斷出時辰,又依據時辰和腦中輿圖,判斷走到了哪兒。
對疼痛已經習慣,他忍耐的時間很長,因阮雪音睡着,硬是沒動沒出聲。
顫抖始生,好在馬車颠簸,并不明顯。
冷汗始下,滴落阮雪音青絲間,又落其額頭上,他忙忙去擦,因手抖,不甚利落,驚醒夢中人。
阮雪音睜眼起身便知何事,根本沒注意方才是怎麼睡的,一摸身上又探手往藥箱——各種藥都有,唯他的那些,都在小院裡——他常年囚禁根本不出門,她當然不可能将那些藥帶出來哪怕一粒。
“還行麼?”她撫他胳膊。
阮仲費力點頭,因顫抖,點了很多下。
開始針灸之後他毒發次數愈少,每次程度卻有回彈之勢,阮雪音心知是療愈的必經路,更知那疼痛該不比剛中毒時輕多少。
沒有藥丸,隻能硬扛,車内無炭,更不似床榻舒服。
還顧忌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她暗罵自己枉為醫者,下一刻傾身過去抱住他,拍撫道:
“都會過去。會好起來。堅持住。”
溫熱于緩解寒毒總是有效的,所以體溫好用。
車馬在行,春夜在濃,辰光朝着破曉飛馳而去。
毒發後他總要深睡,睡之前阮雪音給他喂過水。
她自己也歇了會兒,很不踏實,某刻驚醒,發現阮仲已經睜眼。
“餓了吧。”在小院他深睡後通常餓極,通常是卯時,阮雪音會提前備飯菜,熱了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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