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她們身上的某處可愛,亦用柔情以待。隻是我的喜歡比較短暫罷了,比較寬泛罷了,比不上諸如荀竹這一類人,喜歡得單一、喜歡得厚重長久。但又豈能說我是輕浮怠慢?
“難道從如何對待公主中,你們看不出我的堅持和付出?我在我喜歡的時間裡享受兩情相悅,難道要每一個人都像荀竹那樣,失去喜歡的人就殉情?豈不太過荒謬?”
聽他激烈解釋,奚洛安蹙眉,很認真地看向他:“你倒是自有你的說辭。也是,這世上的人如果想法都一樣,那倒枯燥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你與荀竹的想法不同?”
“我……”前一息還說得滿心憤憤的蕭昱朗,頓時卡殼,搖頭:“想法不同,理所應當。”
奚洛安伸手彈出一滴雨珠,悠悠道:“我開解不了你,她若是在,她可以。”
再憶起三公主,蕭昱朗心中懷念又憋悶。
忽然,他想到三公主說是唢呐聲響喚醒了她,而過去,三公主一向是說他的樂聲中沒有真情的。剛才,方公子也說他的樂聲中的真情不在。難道……
是近幾日的樂聲沒有真情,所以才無法再次喚醒三公主嗎?
蕭昱朗心中一動,再次拿起唢呐。
他現在心中有真情!隻是仍然不是他過去苦苦尋找纏綿愛意,而是滿腹的疑惑、苦悶、憋屈之情!
總不能隻有男女之情才是真情吧?
三公主不能否認他此刻的憋悶之情,任何人也不能否認!
懷着強烈的情感,蕭昱朗吹響了唢呐。這一次的樂聲,不再是笨拙吃力的“哔哔”之音,而是激烈且高亢,絕不同以往任何用唢呐吹奏出的樂聲,似乎是引不來三公主,他也要向上天讨一個明悟!
在奚洛安吃驚又體諒的聆聽中,漸漸地,一個朦胧稀薄的身影漸漸在雨絲中凝聚。
奚洛安目光一緊,直到看到晴婕的身形在雨中幻化浮現,他大驚,不知是這世間的什麼古怪術法。
晴婕現身,發現自己在雨地裡,雖然她是虛體,并沒有被真實的雨水淋濕,但仍然順着樂聲驚慌地看向蕭昱朗,怨怪道:“蕭昱朗,下雨天的你吹什麼吹,為什麼讓我淋雨?”
剛說完,看到奚洛安在一旁,立刻欣喜地腳步急邁:“師兄!”
“婕兒,你怎麼……”顧忌當着蕭昱朗的面,奚洛安沒有說明白,隻用眼神驚疑詢問她怎麼又回來了?
晴婕幹笑兩聲,眼神示意以後再說,在蕭昱朗面前努力保持公主性情,矜持地道:“是蕭君吹唢呐喚醒了我。”
當晴婕向二人奔來時,蕭昱朗停下了吹奏,吃驚又局促地望着她,片刻,神情欣喜。
“三公主,你……”打量晴婕身上竟然沒有被雨水淋濕,他很吃驚,“你是鬼嗎?鬼可以在白天出現嗎?”
“我自然不是鬼,我隻是你的一縷執念。”
“我的執念?我對公主……有很深的執念嗎?”
晴婕搖頭:“不,不一定是為我的執念,而是與我有關、與你手中的唢呐也有關的執念。我想,應該是你無法明悟何為‘樂聲中的真情’。”
蕭昱朗看看她,再看看手中的唢呐,想到之前方公子的言語,以及自從三公主死後他難以吹奏好的唢呐,剛才卻能技巧生疏卻聲入心懷,沉默許久,他搖頭:“我的确不懂。”
好在此時這裡再無旁人,否則叫人看見三公主現身,非得吓死。
三人一同立于屋檐下,望着春雨紛紛。
晴婕緩緩開口:“我一直想讓你明白,所謂多情,無非是仗勢欺人。或是依仗對方貪戀你的容貌才華,或是依你擁有的權勢能叫對方屈服進而容忍你的花心,或是依仗對方對你的癡迷縱容而肆意踐踏,或是壓根就依仗對方打不過你。
“人在這世間有太多可以依仗的東西。身份地位、錢财名利、感情維系……所以,建立在仗勢欺人上的多情,會被人唾棄。你的多情喜歡,無一不是仗勢欺人,無一不是玩弄敷衍,無一不是控制調-教。
“我正是這樣對你的,不是嗎?那麼我的喜歡,那樣多情的喜歡,是真情嗎?”
瞬間,蕭昱朗恍若被當頭棒喝,一時失神,怔怔看着她。
他想到自己是如何被三公主的美貌吸引,又是如何被強調不能違背三公主,後來因為面首的身份而被滿皇城的人監視,稍有差錯便是一通教訓。
而三公主呢?她根本不在乎他擅長的是洞箫,她光明正大地挑選許多新的面首,她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每每對他隻是話語哄騙。
那當然不是真情,他也不會賦予如此多情的三公主以真情,最初的吸引已經全然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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