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尊重孩子的意願,但是對于艾拉·肯尼迪來說,她實在很難表達自己的真實意願。當法官詢問她更願意同誰一起生活時,她像是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樣,又緊張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這時,身為小學教師的霍爾太太便走上前去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專業技能——哄孩子。她向來對自己的哥哥老弗蘭克很有辦法,對這個同哥哥十分相似的侄女也信手拈來。不一會兒,艾拉就放下了自己緊張的小手指,開心地和姑姑玩起了拍手掌的遊戲。
“尊敬的法官,我想您已經能夠看出來,孩子更願意跟誰在一起了。”霍爾太太的律師抓住時機主張道。亨利本想當庭駁回,申訴這是在偷換概念——陪孩子玩遊戲和照顧撫養一個孩子完全是兩碼事。可他的當事人隻是搖搖頭∶“算了,就這樣吧!孩子高興就好!”
就這樣,老弗蘭克的妹妹,艾拉·肯尼迪的姑姑順利拿到了孩子的監護權。她幾乎一刻也不停地就把孩子帶回了瓊斯博羅,試圖遠離斯嘉麗這個壞母親的影響。然後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再多撫養一個孩子。艾拉雖然聽話乖順,但那是建立在需求被滿足的基礎。
即使是家裡最不被母親重視的孩子,艾拉·洛蕾娜·肯尼迪也是個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她睡慣了鴨絨被鋪墊的軟床,無論如何也睡不了姑姑家硬邦邦的小木床。她吃慣了黃油面包和奶酪餅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鹹菜湯和洋芋蛋。
更要命的是,在遊戲的輕松過後,這個陌生的環境終于還是叫艾拉感到了緊張,而她那遲鈍的大腦似乎也意識到她的媽媽好像不見了,她不住地哭喊着∶“我要回家!我要我媽媽!”那尖細的哭喊聲惹得鄰居們紛紛前來打探情況,甚至一度引來了警察。
霍爾太太隻得拿出十二分耐心費勁地哄着自己的侄女。本來她想着把艾拉的撫養權搶過來,一則算是照顧哥哥的遺孤,二來也能滿足自己沒有女兒的遺憾,三是為了能夠把斯嘉麗這個半路竄出來的前嫂子狠狠教訓一頓。
“莫莉!先别管你的侄女了!我們的兒子發燒了,我們得趕緊帶他去看醫生!”霍爾先生本來對太太硬要從嫂子手裡把哥哥的遺孤搶過來這件事情很不理解,現在看兒子因為妻子疏于照顧而生病了,心中的不滿情緒就更強了。
“哦!我的強尼!他怎麼發燒了呢?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發燒了?在你抱着你的侄女哄了一夜的時候,我們的兒子因為沒人看着踢翻了被子,挨了凍受了涼,你說他怎麼發燒了呢?”
“是我的錯,可艾拉這孩子……”
“你沒聽她在喊什麼嗎?她要回家,她要找她媽媽,你就讓她回家,讓她去找她媽媽好了!好了,别管她了,收拾收拾強尼的東西,我們得趕緊帶他去看醫生!”
面對丈夫的疾言令色,霍爾太太隻得趕緊放下懷裡的侄女艾拉,抓緊收拾兒子的東西,緊跟着丈夫的步伐匆匆出門找醫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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