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是什麼話呀!斯嘉麗心中氣惱。如果不是韋德·漢密爾頓現在還隻有一丁點大,别說擁有律師執業資格,連大學都還沒來得及上,她又怎麼會找亨利這個老家夥來做她的代理律師。
“這倒不勞您費心了!我會把韋德·漢密爾頓養得非常好,我可以叫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說他想說的話,永遠也不會為錢而感到苦惱!”斯嘉麗嚷嚷着回應。
而亨利聞言,眉頭也舒展開來∶“保持這股氣勢吧!趁着下次開庭的間隙,好好想辦法修複一下你和你女兒的關系吧!法庭這邊,我再想想辦法繼續替你争取機會。”
很快又到了開庭的日子。
亨利的臉色顯而易見地憔悴了不少,除了為了案子忙碌,還有就是忙于應付那些前來質問他為什麼要給斯嘉麗辯護的太太們。而斯嘉麗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自從上次開庭,她對外的名聲已經由雖然可惡但令人同情的母親到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不僅是因為艾拉的事情,還因為邦妮遲遲未能下葬的事情。明明是孩子的父親不願叫她下葬,現在風向卻變成了是因為孩子母親借題發揮鬧離婚才叫這個可憐的孩子沒辦法入土為安。斯嘉麗一心想着要把邦妮帶回塔拉安葬,也就沒有再像過去那樣操持起孩子的葬禮。而這顯然又成了她的一大罪狀。
“斯嘉麗果真是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孩子!”人們這樣說着,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當斯嘉麗牽着艾拉出去散步,試圖培養一點母女感情時,人們便高聲談論起,沒有哪一個正派的女人會背着人偷偷喝酒,而且還是懷着孩子的時候∶“我都不敢想那個可憐的孩子會怎樣?”“我想您可以看到了,那裡,這個可憐的孩子,成了一個發育遲緩的小白癡!”
于是,斯嘉麗隻好牽着自己的小白癡又躲回房子裡去了。過去,她對于艾拉其實是個弱智這件事情總感到十分惱火,但是在得知這是因為自己在懷她的時候喝了酒的緣故後,即使感到羞窘難堪,也再也沒辦法惱火起來了。因為那确實是她的錯。
同時,在内心深處,斯嘉麗還抱有一絲希望——也許隻是亞特蘭大這個環境不适合艾拉,因為她記得在塔拉的時候,艾拉還是有過很活潑的一面,她曾經咬着表妹蘇西的胳膊對着這個敢搶她娃娃的小東西狠狠報複了回去。她或許隻是太安靜,而并不是真的傻了。
“艾拉!我才是你媽媽!你應該是跟我一起生活才對!我們一起回塔拉去,你還記得塔拉嗎?你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們就回去過一趟,以後我們回塔拉一起生活,好不好?”斯嘉麗一遍一遍地對着艾拉灌輸着,但艾拉隻是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并不回應,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這情形讓斯嘉麗十分喪氣,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邦妮,隻有邦妮是願意和她一起玩的。同時也記起了自己曾經居然想過,如果上帝一定要帶走她的一個孩子,為什麼不把艾拉帶走?突然間,斯嘉麗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艾拉不願意給她回應了——“因為我不曾愛過她,所以她也不會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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