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唐參将問起書價,肖遙忙接過書來,幾下翻到最後一頁上,上面黑白分明印着印制的書坊名稱和定價,答道:“上面寫着,官價十個銀币。”
唐參将長歎一聲,緩緩說道:“世人的銀子當真好賺!我隻看了這幾頁,便已發現數處錯誤,本是甲的,卻說成乙;本是丙的,卻派給丁。總而言之,十之八九皆是胡謅。”
肖遙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還有一二分可信哩。”
老者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真是個呆子!估計隻有名字可以信得了。”
唐參将點點頭道:“不錯,因為每年‘天選盛會’都會召開,隻消過去走一趟,将各門派的名字記在本子上,是不怎麼會錯的,聽說北平府的書坊每年光賣這本書都能賺個上萬銀币。”
肖遙記起廣場上攔路推銷的那個漢子,說道:“那天攔住我們的那人,想必就是書坊的小販了。”
卻聽得唐婉兒說道:“非也,那是賣盜版的販子,因害怕大書坊打壓,故而神神秘秘的。”
肖遙明白唐參将乃武林中的前輩,又出身于幻羽仙宗,所言必定不虛,便拱手說道:“大人,您是前輩,又熟知幻羽仙宗的内情,能否給我們談談呢?”
唐婉兒亦附和道:“對呀爹爹,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唐參将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啊,那就要你們自己去體會,老夫就不多言了。”
當夜宴席直至深夜才散,肖遙昨天醉酒食欲不振,隻用炖得濃白的雞湯泡了兩大碗飯,就着些素菜吃完便告退回房了,他知道唐婉兒第二天上午就要出發,是以早些休息準備明日為她送行。
第二日清晨,火紅的太陽還未完全放射出它的金芒,整個唐府一片靜悄悄,隻有偶爾幾聲鳥鳴傳來,肖遙住的客房離後園很近,一夜的酣睡讓他神清氣爽,伸手窗子把推開,就看見後園的池塘上一縷一縷的水汽飄蕩着,将那些青碧的荷葉都籠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走到後園,才看見鄒立正在那裡試演拳法,拳風如劍、招招不凡,身姿時如猛虎、時若蒼鷹,武功果真了得。唐參将和幾個家丁也在一旁拍掌喝彩,肖遙哪看過如此精妙的武功,此刻也是呆呆立着,盡心觀瞧,身體微微顫抖,竟有一種想與他比試一番的沖動。
鄒立試演完畢,蓦地大喝一聲,一拳擊在池邊的假山之上,隻聽得轟隆一聲,一時石屑粉末激射而出,圍觀的衆人忙舉袖遮掩,待再看時,隻見那差不多半棟房子大小的巨大頑石早已塌成幾塊倒在地上了。
“好!”衆人不由得大聲喝一聲采。
鄒立臉上仍是平淡之色,向着衆人斂身拱手道:“區區小技,讓大家見笑了。”
唐參将撚須微笑,眼光略略從肖遙身上掃過,開口說道:“果然是名門之中無弱手,看鄒兄弟此等武藝,在門内也是排得上号的。”
鄒立現出一絲笑意,答道:“前輩謬贊了,後生不才,在門裡一百餘名弟子之中,排在區區第二十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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