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今天幾号?&rdo;洪鑫垚答非所問:&ldo;我打電話給爸爸,讓他替你請了一個月病假,正好跟寒假連上。反正是三個月的簽證,歇夠了再回去。就找你最喜歡的那個學生代課,這總不用操心了吧。&rdo;伸出手指揩去他嘴角的藥漬,揩了一下,覺得還差點兒,又低頭用舌尖舔了舔。方思慎正要說話,被他這一下弄得分了神,沒說出來。&ldo;挂了三天點滴才退燒,我給老頭兒打電話要方子,挨了一頓好訓。他說必須等養好了再挪動,先别急着回去。他還罵我……罵我不管你的死活。&rdo;洪鑫垚直勾勾地望住方思慎:&ldo;哥,我是故意的。&rdo;方思慎也看着他,神情漸漸甯定,輕聲回答:&ldo;我知道。&rdo;一次次被抛向巨浪的邊緣,又一次次被拉回漩渦的中心,方思慎不知道那一夜自己經曆了多少回破碎之後的重組,崩潰之後的複生。直到此刻,流失殆盡的力氣都沒能回到體内,仿佛徹底清空的容器,等待着重新被充滿。洪鑫垚讓他躺平,收拾了藥碗,自己也過來陪着躺下。許久許久,才低低地說了一句:&ldo;哥,你不能不相信我。&rdo;最後一個字,委屈得哽咽起來。方思慎慢慢道:&ldo;阿堯,我沒有不相信你。&rdo;那一個睜大眼睛:&ldo;真的?&rdo;&ldo;真的。沒有不相信你。&rdo;方思慎停了停,又補一句,&ldo;從來沒有。&rdo;他忽然覺得哀傷。他很清楚這感觸從何而來,卻不确定該往何而去。&ldo;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不舒服,這麼……不舒服。甚至有一點……打擊到了對未來的信心。阿堯,對不起,那時候我沒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也拒絕去考慮你的想法,聽說你是安全的,忽然就想走開,想……一個人待一待。&rdo;&ldo;哥,你别說了。&rdo;洪鑫垚伸手抱住他。似乎說什麼都是空洞的,卻隻能用空洞的承諾表達心意:&ldo;我明白,是我犯渾。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rdo;方思慎沒有接話,輕輕歎了口氣。洪鑫垚有點慌。他知道這時候語言起不了作用。他深知彼此的信任是如何建立起來的,那麼,所謂&ldo;對未來的信心&rdo;,必然要靠同樣的方式。于是不再說話,隻把他摟在懷裡,一下一下溫柔地親吻。親到後來,變成兩個人纏在一塊兒,睡了個酣暢淋漓的好覺。此後便是二人小日子。房屋位于布魯格郊外,尾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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