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祀那天,元怡一早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她從窗戶探下去的時候,隻能看到遠處大祠堂前邊平地升起的煙霧。
樓下老媽在準備貢品,滿滿一廚房都堆了東西,連地上也放了不少。
元怡探頭過去:“我要幫忙嗎,老媽?”
光光也擺着尾巴在元怡腳旁站着看廚房裡的老媽。
老媽瞄都沒瞄她一眼,隻道:“去找找你爸,又不知道跑哪裡去晃了一大早人影就不見了,叫他去幫我拿訂好的拜品也不知道拿了沒有......”
趁她媽還在咧咧咧沒真生氣,元怡趕緊離開。
老爸在哪裡,這還不好猜,無非是附近鄰居家串門。
元怡毫不遲疑的往隔壁徐家走去,末了一頓,又停下腳步。
——
下午大祠堂前後裡外都擺起了四角桌,戶戶占一位,不僅如此,桌上都塁齊了瓜果禽肉這些,上前方放着镂空的石爐子,高香點燃任其煙霧淼淼缭繞的往空中騰。
元怡守着自家的位置沒有走動,但是四周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很不安靜。
元怡正出神看着爐子,虛一晃透過聚攏的藹藹細長霧氣看到了徐耿。
他的身影非常耀目。
每一次都能吸引元怡的視線,擱下手裡的東西,元怡視線就跟着對方行動的軌迹走。
她看到徐耿穿着方便行動的淺色運動裝,在今天這種還是有寒冷空氣的天氣實在不算夠,但他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撸起到手肘的袖子顯露出瓷實偏白的皮膚。這倒是元怡覺得奇怪的,她知道徐耿入伍訓練過,但這略白的膚色倒是有些不同他人。
白而不瘦,體型也不魁梧雄壯,但很高,身材是一種剛好的勻稱美。
徐耿來回上下跑,先是幫忙擡箱子,一會又有模有樣的擺手疏離着趕過來的擁擠人群,一會遇到一些嬸姨長輩的問話也微低身子耐心的應着,總而言之,沒一刻停歇。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永遠用不完的勁。
等到了吉時,祈拜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一小時不到,比準備的時間還要短。
但是人們臉上滿足幸福的笑容卻很動人。
在家又呆了兩天,元怡學校那邊差不多開學了。
元怡本來打算打車去的,她既沒車也不會開車,但爸媽說什麼都要抽空送她過去,大包小包的東西包好放在後備箱,讓她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不回來,周末假期就可以回,畢竟隔壁區實在說不上很遠。
重返校園,元怡那種熟悉感更濃了,她似乎十幾年從沒離開過校園這個地方,去年剛從學校出來,如今又回到教書育人的地方。
元怡入職是以該科目成績第一進來的,加上首都畢業的高學曆,開學幾天就獲得了同行的老教師們的青睐和頌贊。
元怡對這份工作适應良好,同事好相處,每天就備備課然後寫教案,給學生們傾囊相授,下了課和同事吃吃飯逛逛街。
高二的學習算不上緊湊,當然畢業班除外,那強猛的幹勁元怡看了都覺得吃不消。
第一周比較忙,差不多過了半個月元怡才抽出時間回家。老爸說開車來接她,結果來的人是徐焱籬。
“你不是返工了嗎,怎麼會在這。”
“看來你還挺關注我的。”
“......”元怡無言。
徐焱籬這幅不似剛見面時的不冷不熱的模樣還真叫元怡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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