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琛身處曆史,而又超脫曆史,穿越而來,到這個明末,内心壓抑許久。
一番明亡論的原因講完後整個殿内寂靜無聲,針落可聞,有些人甚至冷汗淋漓,如滿桂!大明眼下的糟糕情況,武将總兵們都多少知曉,成基命這些文臣更是清楚無比,大明國力境況早在神宗皇帝就已崩壞。
然從沒有那位文臣武将能将大明面臨的問題又系統又深刻性,更是極為大膽明亮的剖析,堂而皇之擺在所有人面前。
蒼老,斑點點綴,皺紋橫生的臉上極為複雜,萬曆三十五年考中進士,大半輩子過來,什麼人,什麼風浪沒經曆過,可面對賈琛這個怪胎,着實讓其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成基命擡頭看向龍椅上的崇祯帝。激動,欣賞,釋然,憤怒,無力萬般心緒湧入上來!他真的不足弱冠之齡!
隻聽賈琛繼續大聲道,“陛下别說一個袁督帥,就是十個袁督帥也難以救得了早已腐朽不堪的大明。”
袁崇煥已現老狀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明面上督師薊遼,對抗鞑子,實際上呢,朝臣甚至陛下,境内豪商,朝鮮,蒙古,東江鎮,多方局勢情況,壓力有多大隻有自己清楚。
成基命眉宇皺起,準備開口。
隻聽賈琛大聲道,“既然眼下的大明救不了,為何陛下不重造一個新的大明呢!
管他後金流民,官紳小吏,地主豪強如何,陛下隻管做,用心記,悄悄積累,十年磨一劍,待局勢徹底崩壞,改天便地時,一舉出手平定四海,再革故鼎新。
着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全面改變,締造萬世長存的大明,讓大明成為《萬國堪輿圖》中真正的世界中心。
昔日太祖皇帝從小小放牛娃成為定鼎大名基業的傑出帝王,震铄古今,提起太祖皇帝皆是敬畏。
陛下您一樣如此,後金兵臨都城,肆意劫掠,您覺得威嚴掃地,需得袁督帥負責,以安天下人。
沒必要!
待陛下重拾舊山河,締造新大明時,那時所有人隻會尊敬陛下您,以前種種隻不過是人生經曆挫折而已!”
“袁督帥藐欺陛下年少,小觑天下人,自持傲骨,何不讓他活着,貶為庶民,看着陛下如何締造新大明,這也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賈琛長出口氣,終于說回來了,不容易啊!
“賈琛,你這是讓朕在賭,賭上朕的一切,賭上大明的基業,可朕拿什麼賭!朕自問比不上太祖,成祖皇帝。”崇祯帝雙目微紅,呼吸粗重,手死死按着龍椅臂把,心中天人交戰。
“陛下您拿我賭,我願意傾盡全力襄助。
隻要陛下相信我。再者大明的基業早就壞透了,傾覆在咫尺之間,結果早已注定,而陛下隻要有遠邁太祖,成祖皇帝,做出超過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的心就行!其他隻管交給我賈琛!”
“哈哈哈哈哈!”崇祯皇帝暢快的笑着,笑聲回蕩大殿之内。
良久說道道,“錦衣衛将袁崇煥壓下去!”
袁崇煥感激望了眼賈琛垂首拜道,“臣負罪深重,願領罪。”王崇德大步踏着将袁崇煥也押了下去,暗道終于結束了!
殿内衆人一時有些無語,合着整了大半個時辰,還是要治罪下獄。
成基命忍不住歎息一聲,便是這個怪胎少年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救下。
祖大壽心有恐慌,惴惴不安,心思千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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