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容帶着點感慨,說:“之前有小孩兒來采訪,”年紀大了,看着“而立之年”、“不惑之年”,在職場上都算成功人士的記者,照樣覺得對方是“小孩兒”,“問我,到底有哪些訣竅,才把盛源發展成現在這樣。”“我說,”池容看着專心斟茶的孫子,有點高深莫測,“哪有什麼訣竅啊,都是運氣好。”“運氣好,資金鍊斷了,能及時補上。”“運氣好,供不上貨,對方願意多等兩天。”“還是運氣好,這一路,遇到過糟心的‘朋友’,見不得你好啊。那年在你奶奶家多蓋了一層樓,都有人給政府舉報……好在,這些人,畢竟不多。要是多一點,也就沒今天的成績咯。”他說了這些,然後問池珺:“小珺,你覺得,你有這個運氣嗎?”池珺手很穩,放下茶壺,擡頭直視爺爺。他笑了下,說:“我能姓池,能是我爸我媽的孩子、是您的孫子,不是很能說明問題嗎?”扪心自問,如果把他和鐘奕的處境互換。池珺不覺得,自己能走到鐘奕今天的地步。當然,換鐘奕來回答,恐怕就是另一個答案了。池容搖頭:“你啊。”孫子能看得這麼清,是好事。但回避問題,就不對了。池容直接許多,道:“過去十幾年,你交的所有朋友,都是你媽先看一遍,我再看一遍。笑侯、未揚,思北……那些都是好孩子。”圈裡那些溺愛眼神池珺的“改天”,在池容的要求下,變成那一周周末。而在日後,這竟然成了某種慣例。在老爺子開口,請鐘奕務必常來。孫子眼光不錯,交到的朋友頗令人放心——這樣講了後,池珺哭笑不得,私下對鐘奕說:“想不到,我爺爺還挺喜歡你。”又道:“姥爺那邊,我也會去。”舅舅常年在京市,隻有過年時回來。表弟和舅媽倒是清閑些,但也有舅媽那邊的親戚要走。好在叢蘭作為“妻子”失職,作為“母親”也做的不怎麼樣。唯有“女兒”一項身份,被她完成的很好。問鐘奕:“要不然,你也一起來?”鐘奕便玩笑道:“那我又能多一家地方蹭飯了。”這樣講的時候,池珺是放松的。他最親近的家人,欣賞着他的愛人——雖然出于各種考慮,爺爺年紀大了,身體說是健朗,卻也有些老年人都有的毛病。如此種種,讓池珺暫時不考慮與爺爺講自己與鐘奕的真實關系。但除此之外,所有“愛人”該有的待遇,他都想給鐘奕。他與鐘奕提過,鐘奕也很理解。池珺并非想要對外隐瞞,這兩年,與他關系近一些的平輩朋友,或多或少都知道,池少有伴了,男的。隻是這話在小輩的圈子裡心照不宣,沒人想往上捅。張笑侯從國外郵禮物回來,也會帶上鐘奕那份。無論如何,看老爺子對鐘奕的态度,池珺是覺得高興。他心态好,鐘奕那邊,所思所想,就略略多了些。他在池容眼裡看到一絲對自己的探究。甚至覺得,池容邀請自己常去的話,都是源于這絲“探究”。……可池容想知道什麼呢?…………“小少爺畢業了。”管家将一盤茶點放在老爺子的搖椅旁邊,笑道:“您應該高興啊。”池容沉吟片刻,将象棋棋盤上的子微微挪動,歎道:“我當然高興。”雨一直下,天氣慢慢熱不起來。對于年輕人來說,是舒服的天氣。可對于上了年紀的池容來說,就有點不好受了。好在屋裡很暖。管家又拿了毯子,幫老爺子披在腿上。他在這裡幹了大半輩子,隻比池容小十餘歲。算是看着池北楊、池南桑長大,又看着池珺、池瑤出生,幾乎是半個池家人。對池容,也真心尊敬。這會兒,他略有不解,“那您為什麼一直歎氣?”停了停,“小少爺之前打電話來,說他這周周末可能抽不出時間,幹脆下飛機後直接過來,住一晚,之後再去公司。”池容:“小鐘呢?”管家笑道:“沒特地提,但大概也會來。”這半年,鐘奕來這邊的時間,都要遠遠多于池北楊、池南桑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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