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像是開了,清湯鍋裡的水滾得更明顯。羊肉片下下去,又帶着原汁原味的鮮美,被撈出來。鐘奕:“還是巧合吧。”可以從很多角度論證這點,“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正好是英國八點鐘。會發生什麼,也不意外。能湊到一起,又被我留意到,算是幸存者偏差。”池珺不置可否,道:“然後呢?”一邊說,一邊把鍋裡的東西分門别類地撈出,将鐘奕喜歡的、自己喜歡的,分作兩碗。他們的口味實在不算接近,外人多半想不到,在所有公開場合都顯得沉着、完全不似二十歲年輕人的鐘奕,在私下與男友吃飯時,手邊會多叫一份甜品。沒什麼不好意思。而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生活習慣上,要磨合最多的,就是口味。到現在,池珺還是理直氣壯地不愛吃海鮮,鐘奕倒是無所謂,總有很多選擇,不必強求一點。他說:“當時還是太早了,不确定唐小姐是否有其他事,所以等了兩個小時,到六點,要下班了,才發給她……她說,唐懷瑾之前借口買醋,出了門。後面家裡僵成那樣,唐先生已經明确說了,唐懷瑾多半不會回去。可謝女士還是抱有期待。”他從池珺手中接過料碗,幫男友加耗油。鐘奕:“但她們等了……嗯,應該也是兩個小時。其實從唐小姐的住處到中國超市,用不了這麼久。但謝女士覺得,那家超市開門本來就晚,老闆又很随心所欲,時不時推遲開門時間。萬一是唐懷瑾在等呢?她還是想給唐懷瑾一點機會。或者說,給她自己一點機會。”後一句是鐘奕個人的看法。池珺“唔”了聲,示意他繼續說。他像是更熱了,整體看上去還是衣冠楚楚的樣子,隻是連耳垂都微微發紅。沒辦法,小池總皮膚白,稍微有點紅,就很明顯。鐘奕把空調溫度放低兩度,繼續說:“唐小姐和我講的很含糊。但看那個意思,她們打算聯系一下唐懷瑾……主要是為了謝女士。但電話打過去,始終是占線。”池珺微微擰眉,抓住關鍵詞:“始終?”“對。”鐘奕道,“就開始覺得不對勁。最先,唐先生隻是覺得,是唐懷瑾又在想什麼其他主意,要聯系人,從而耽擱了時間。正好那個點,國内銀行上班了,他就打電話回去,要求凍結自己名下的幾張副卡。其實應該本人辦理的,但總有線上加急通道。”哪怕是海城的銀行,面對唐德這種一年存八位數、九位數的财神爺,也要好好供着。池珺:“嗯。”是該這樣。鐘奕:“我和唐小姐說的時候,她隻講了這些。但既然始終占線……”池珺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也有其他解釋。”兩人對視,思路不約而同地飄到一處。同時,倫敦,這會兒已經到了中午。唐懷瑜突然慶幸,還好自己昨晚熬夜趕了許多paper進度,不至于下次與導師見面的時候表現慘淡。這樣下去,自己接下來恐怕沒多少時間做事。唐德花了些時間,解決完銀行問題,眉頭松懈一點,覺得自己的掌控力又回來。然後看看仍然拿着冰袋的女兒、在不停打電話的妻子,冷笑:“還是打不通?我倒是不明白了,究竟是多重要的電話,能讓他一直打到現在。”唐懷瑜緩緩眨眼,像是抓住了什麼思路。她忽然說:“對……媽打了那麼久,必須是一直、一直在進行的通話,才能把媽的電話攔在外面。”這樣講話,視線卻始終沒有去看謝玲一眼。對于母親,她傷心,夾雜着失望,又有一種難言的解脫:謝玲的态度太明顯了。在她心裡,不管是什麼——女兒、丈夫,警方的證言、調查結果……這些都沒有她一手養大的兒子重要。唐懷瑜心情恍惚,覺得自己如果早些明白這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倒是她有些冤枉謝玲。在謝玲心裡,至少感情上,她是竭力希望“一碗水端平”的。隻是眼下情境,讓她做出了極端的選擇。後悔,想道歉。可如果說了,女兒不原諒,自己對兒子的信任又被唐懷瑾親自打臉。對于謝玲來說,這未免太難捱。唐懷瑜卻沒有功夫想這麼多。她大腦“嗡嗡”的,用一種很陌生、帶着點懼怕的視線,慢慢環顧四周。這是她住了許久,曾經覺得安全的避難之處。她喃喃自語:“我說啊,他為什麼會那麼幹脆地走,難道不想知道咱們家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不知道結果,他怎麼能安心回來呢。”唐懷瑜深呼吸。她沒有明說什麼,但唐德已經明白。他一凜,往前一步,在客廳細看。沒有電視,其實家具很少。如果說能藏東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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