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不依不饒,快速地說:“在她自己家裡也說得通。她的香魂跟着遺體回來了,去花廳找老公,寄托在了蛐蛐兒身上。所以胡員外才不顧一切地想要買下那隻蛐蛐兒,因為他在蛐蛐兒身上感受到了愛妻的熟悉氣息……”
錢飛和兩個姐姐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白癡。
李木紫幽幽地說:“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馮瑾提高聲音,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可是,姓胡的也太邪性了。老婆失蹤了,他懸賞一千兩銀子找人,見到好蛐蛐兒,反而花兩萬兩銀子去買?”
錢飛望向身邊車水馬龍的街道,歎了口氣,說:“何止于此?連續有工人被蒸汽燙傷,工場随時可能在夜班照明之中付之一炬,他根本是聞所未聞。”
馮瑾語音痛切地說:“這是人幹得出來的事嗎?難道不是蛐蛐兒在影響他?”
淨草搔搔頭說:“我也覺得邪性。大叔你要是那麼肯定蛐蛐兒沒有問題,那我覺得問題出在員外身上。或許他自己其實是個蛐蛐兒精?雖然我感受不到他身上妖氣,可是李木紫的妖氣也很淡……”
李木紫說:“我呸!”
她突兀站定。
三人回頭看她。
她筆直伸出食中二指,傲然地把錢飛三人的鼻子都指了一遍。
然後,她冷笑着說:“可把你們人類給驕傲壞了。有人幹出什麼又壞又蠢的事來,你們就覺得邪性,甩鍋給死魂作祟、妖精作祟。不不不,你們人類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淨草與馮瑾為之氣奪。
錢飛欣然垂首,輕輕鼓掌,說:“說得好。”
李木紫氣還不肯消,說:“别忘了你們的祖先隻不過是猴子,在一百萬年前化形成精,成了人形,比我們早而已。但你們本質上仍然是猴子精。”
錢飛也說:“胡員外在蛐蛐兒身上花了兩萬兩銀子,其實并不是瘋了。他不是為了玩樂,而是把它當作投資。
“妻子死了,他沒有信心把織造坊經營好,于是越發地依賴運勢。他在運勢上投資兩萬兩銀子,希望能讓那隻蛐蛐兒給他帶來十萬兩、二十萬兩的回報。
“實際上,江南的達官貴人熱衷于鬥蛐蛐兒,個個都是成千上萬兩的銀子往裡面砸,想法也是同樣的。”
淨草說:“終究是瘋了。這些人的想法都被銀子扭曲了。”
馮瑾有些發呆,喃喃說:“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個正在被錢财吞吃的人。”
錢飛感慨說:“拼命趕工又克扣薪水的徐三娘,逼人到了殺她的地步,何嘗不是被錢财吞吃了?而織造坊裡的工人,何嘗又不是在被錢财吞吃?”
三女一起用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不說話。
錢飛說:“怎麼了?”
李木紫傷感地微笑說:“你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被錢财吞吃了的人呢?”
錢飛怔住。
片刻之後,他轉身正面面向三女,端端正正地作揖行禮:
“正是如此,謝謝你們懂我。”
……
錢飛找了一家地段略為偏僻的旅店住下,以免過于招人耳目。
旅店本身是幹淨雅緻、服務周到的,收費也不低。
現在錢飛可以與三女一起住高級上房了,不僅他住得舒服,三女也可以免得在貧民窟裡守夜監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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