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要開除馮峰,劉長襟無奈,隻能又來閨女家求崔忠義去學校說情。
“娘!我支持學校的決定!擱以前,這行為挨槍子都不虧!”
崔忠義越是厭惡什麼,越遇見什麼,還真是邪門了!
噗通一聲,劉長襟給他跪下了,哭道:“娘知道你說的對,可現在就讓他下學,不是可惜了嗎?娘求你去說說情,再給他一次機會,娘求你了。”
哭着說着又朝地上咚咚咚磕起頭來。
“馮峰學習不賴,親了陳玲玲又不是做了啥壞事,總不能因為這個毀了他的前程吧。
你動動嘴去求個情有啥,又不是叫你去磕頭下跪。”
馮蘭蘭以為崔忠義懶得再管他們家的事,語氣不滿道。
崔忠義冷睨着馮蘭蘭唇紅脂白的臉,呵斥道:“要是别的男人平白無故親了你女兒,你也這态度嗎?
當然,親了你是又一說。”
“正說别人你扯到我女兒身上幹啥!”
馮蘭蘭花容含怒。
“别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别人的女兒就該受淩辱?别人的女兒就該随意被胡作非為?!
馮蘭蘭,你的思想不會比糞還髒吧?!”
崔忠義怒不可遏道。
劉長襟哭勸道:“你倆别吵了,忠義,你就看在娘的份上,去求個情吧。你爹死得早,他整個希望都在馮峰身上啊……”
劉長襟哭得肝腸寸斷,又搬出了過世的人,崔忠義最後妥協了,垂着頭,去找中學校長陳鵬。
陳鵬認識崔忠義,但提到馮峰,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聰明是誰都比不上,學習也是第一名,就是品行差!把人家陳玲玲吓得鑽桌子底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除非人家家人老實,不然非截住他打他個好歹!”
崔忠義本就一肚子氣,聽了陳校長的話更加血氣上湧,狠狠咬着後牙槽道:“陳校長!當我今天沒來!開除他!”
說着就要走。
陳鵬卻拉住了他,聲音沉重又無奈。
“忠義,算了,誰讓他成績好呢?你也知道學校這幾年沒人考上學了,現在就指望他了,讓他回去反思幾天,還通知他來上課吧。”
崔忠義一陣悲哀漫灌身心。
唉,做人怎麼總有那麼多的無奈呢?他有他的無奈,校長有校長的無奈,就他娘的沒底線不像人的畜生自在逍遙!
崔忠義雖然同意了陳校長的無奈之舉,但馮峰返校的那天,他讓學校把陳玲玲,陳玲玲的家人都叫到了校長室。
當着校長的面,他狂扇了馮峰幾耳光,命他跪下給陳玲玲的家人道歉,給陳玲玲道歉,當着校長的面立下再不對陳玲玲耍流氓的保證。
馮峰口頭一一答應着,心裡卻輕嗤道:“沒有陳玲玲,還有王玲玲徐玲玲呢,要是都不讓我艹了,還有崔梵汐崔紫雯崔瞳安呢!”
崔忠義若是孫悟空,能鑽進馮峰的肚子看看他的心,估計這會兒馮峰已經被碎屍萬段無數次了。
馮峰回教室上課的晚上,崔忠義買了點心和兩盒煙,去了陳玲玲家。
陳玲玲一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家徒四壁,唯一的顔色就是生的兩個女兒都如花似玉,和崔家姐妹一樣,不像農村人。
這也讓她們的成長充滿了風險。
陳父被崔忠義的行為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拉着他的手久久不願松開,嘴巴磨來磨去,卻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崔忠義心酸。
這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的生存現狀——明明自己受了委屈,明明自己可以理直氣壯,明明自己可以占據主動,可最後卻隻能選擇唯唯諾諾,苟且偷生。
崔忠義想,自己若不是咬着牙從望山村走出來,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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