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内又隻剩兩人,姬瑤玉将兩條長腿伸展,換了個舒适的坐姿,慵懶随意中又顯風情萬種,正與慕紫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看似是閑話家常,所談的内容卻是波流暗湧。
“過往一直以為賀孤窮隻是個莽夫,沒想到他竟還有這些心思,可惜仍遜你一籌,若我所料不差,你在淩霄劍宗的暗樁,應該不止應飛揚一個吧?”
慕紫軒道:“瑤玉果然是我知己,沒錯,我那師弟驚才豔豔,不管在哪都是引入注目的角色,用他作暗樁雖然能更快接近門派機要,但早晚有被人發現的一日。”
“所以還有另一個人,若你師弟是太陽一般光華絢爛,吸引了其他人懷疑的目光,那個人便如螢火蟲一般,在陽光下幾不可見,賀孤窮自以為得計,卻也讓你另一個暗子藏得更深。”
“可上清派的這局,還沒開始就被師叔擾亂了。”慕紫軒搖頭道。
“若無上清派這道門第一顯宗支持,你重建“皇室星天”的路定是難上加難,應飛揚那邊既然用不上,你可還有其他後手?“
“一個字,等。”慕紫軒道。“等?”姬瑤玉輕蹙柳眉,若有所思。
慕紫軒笑道:“佛道之争日益激烈,而五年一屆的佛道大會也将在洛陽舉行,洛陽局勢現在就如澆了油的幹草一樣一點就着,而上清派定是首當其沖,隻要等下去,總有一把火會燒到上清派頭上,到時我隻要幫忙将火滅去,何愁得不到上清派支持。”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匆匆忙忙從廳門小跑着進入,赫然是那‘十卦九不靈’的方士策天機,策天機面上泛紅,氣喘籲籲,輕掃了姬瑤玉一眼,便邊喘粗氣邊對慕紫軒道:“門主,最新消息,司馬承祯被殺了!”
“什麼?”慕紫軒和姬瑤玉同時失聲喊出,滿臉驚異的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你做的?”
說完,又同時一笑,姬瑤玉眼光盈盈道:“不是你,不是我,那你猜會是誰?你要等的火,沒想到這麼快就燒起了,而起還是焚天大火。”
“哈,但願不會引火燒身。”慕紫軒豁然起身,雙目炯炯若有火光跳動。“策師叔,幫我準備一下,傳聖旨的應該馬上就來了!”
即使到了現在,應飛揚仍無法相信眼前所見景象,昨日還與他談笑風生的司馬承祯,如今竟被釘死在皇帝禦賜匾額上,四肢無力的下垂,玉石般晶瑩的肌膚也成了幹枯的死灰,白色道袍的胸襟被鮮血浸透,半凝固的血流順着創口蜿蜒而下,若一條條暗紅的小蛇,張口吞噬着道袍上的星辰。簡直像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直到杜如晦搖動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
應飛揚回身望去,杜如晦,張守志,孫長機三人站立在他身後,杜如晦眼眶泛紅,雙目含淚,張守志眼神空洞,失魂落魄,而孫長機披頭散發,朝司馬承祯方向跪倒,看不清面貌。
杜如晦聲音顫抖道:“聽道真說,是你第一個發現師傅身亡的?”
應飛揚點點頭
“那應師弟可還記得是什麼時候?”
應飛揚心知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刻,強提精神道:“我發現屍體時,正好報曉鼓敲響,應是五更二點。”
報曉鼓一響,便是新的一天的開始,宮門,城門,以及各市坊的坊門都在此刻次第開放,洛陽城内寺院道觀也都會在此時敲響晨鐘,應飛揚初見屍體時還在愣神,直到激昂跳動的鼓聲和深沉悠遠的鐘聲一道傳入他耳中時,他才如夢初醒般走出院落,拉住了一個路過的小道士,告訴了他裡面的情形。
杜如晦将目光瞥向孫長機道:“孫師弟,師傅向來早起,往往五更未到就已起床誦經,過往都是你侍奉他洗漱更衣的,可今次最早發現師傅遇害的人,為什麼不是你!那鐘響時你又在哪裡。”孫長機說道最後,目光已是明人,大異往常唯唯諾諾的模樣。
孫長機是司馬承祯仆從出身,自幼就照顧司馬承祯起居,即便之後被收做弟子,身份地位提高,這點也依然未改,而司馬承祯亦早習慣他的侍奉,所以也不曾安排過其他道童代替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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