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不乖,麥麥逗她玩呢。”孫郴先恢複鎮定,他勉強微笑,作親昵狀敲我的頭,“還說小孩子不懂事,我看你也隻是個小孩子。”我讪笑,假裝很痛的樣子揉自己的頭。“好了,沒事你們就早點回家吧。”孫媽媽笑,“醫院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小姑娘抵抗力差,少待的妙。”“孫媽媽,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我話出口暗罵自己多事。好在孫媽媽說她還有事,讓我們先走。我們倆先把冬冬送回家,是小姨開的門。她看到時孫郴面上一陣慌亂,驚訝的問:“你是?”“孫郴是我的同學。”我連忙解釋,小姨的臉色卻沒有随着我的解釋而好看起來,反而愈加蒼白。孫郴倒是波瀾不驚,态度不倨傲也不親切。“冬冬,你要乖乖的,好好寫作業知道不。”他蹲下身子,幫冬冬理好有點亂的鬈發,手指輕柔而溫和。“嗯!我知道的,孫哥哥。”表妹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玩啊,冬冬很喜歡哥哥。”“冬冬,哥哥姐姐都很忙,不要麻煩他們。”小姨把冬冬攬到懷裡,客氣的對孫郴點頭,“謝謝你們陪冬冬玩。”我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是小姨緊張過頭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我敏感過度疑鄰盜斧,她對她的親侄女我客套的像個陌生人。陪冬冬玩,根本就是假期裡我的日常功課之一。“沒關系,我很喜歡冬冬,感覺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孫郴微微一笑,澄澈的眼珠動也不動的盯着小姨的臉。小姨面色蒼白如紙,虛弱的強笑,怎麼會呢?她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孫郴淡淡的笑了,唇角逸出輕飄飄的兩個字,是嗎?小姨仿佛要昏倒一樣。這一瞬間我都不忍,隻覺得孫郴太過殘忍。也許陸西說的對,我們總是能夠輕易的原諒自己人犯下的錯。從小區裡走出來,我跟孫郴都沉默不語。他送我去公交站台。等車時,我平靜的開口,我什麼沒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一樣。他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在我掙紮之前又突然放開,轉身離開。“喂!”我在他身後大聲的喊,“請你一定要記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什麼也沒看見。”貝克萊說,存在就是被感知。那麼把那些畫面從我腦海中删除以後,一切是否還能恢複平靜的季節。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跟孫郴,再也回不到從前。寒假裡,我在電腦前跟媽媽一起看法國片《野蘆葦》。看着看着,眼睛忽然癢癢,我剛想抱怨怎麼這種天氣還有小飛蟲時,手觸上眼睛,指尖感受到的卻是還帶着體溫的液體。媽媽驚異的看着我,笑道,你怎麼看個電影也會哭。我問陸西,我知道了我不該知道的東西而且似乎會知道的越來越多,該怎麼辦。他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就按照你認為最好的方式去處理,事情的走向其實跟旁觀者的決定沒有必然聯系。命運的輪盤一旦開始旋轉,就是穆罕默德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不可逆轉的時間。小姨送了我一部白色的索愛手機,說是新年禮物。我看着潔白瑩潤的機身,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收下。是她察覺了什麼還是她要收攏什麼,我甯願糊塗。我記得初二政治課時學習法律常識,班上舉行“如果你的親人犯法,親情和法律你會選擇什麼”的辯論。多諷刺啊,我是法律方的一辯。時至今日,别說法律,就是最基本的真相我都選擇放棄。淺淺高二高二時的我過得并不快樂啊,能回想起來的每一點點我都貪婪地回味,努力的去沖淡那一片灰暗。我不喜歡寂寞的流年,那一頁頁的翻過去,全是孤單的孑桀。到了高二的下學期,班上的同學已經開始未雨綢缪地思考今後的出路。家中經濟有一定基礎的多半在謀劃申請國外的學校,精英班的不少人埋頭苦讀,希翼在競賽中分一杯羹。好像生活提前了一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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