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瑜和葉驚秋同偶然碰上的一行女眷漫步着,為首的是秦貴妃。
她年方二八,入宮已一年有餘,佩的是餾金點翠钗,戴的是簇金宮燈耳環,一身繡花素絨襖、已然一副規矩有方的模樣,由她領着,衆人也是笑鬧着随行。
“皎皎,你怎麼了?”葉驚秋發覺白宣瑜走的很慢,幾近跟不上。
“無礙,隻是覺着有些累。”白宣瑜淡定道。
“要是累的話,先回殿裡吧,外頭風大,當心着涼。”旁的一名女子關切道。
白宣瑜望向她,隻一眼便認出眼前着如意雲紋衫的女子是周永昌的胞妹周惟樂。
白宣瑜笑的有些吃力,應道:“謝周小姐關懷,我們也正有此意,隻是麻煩你屆時同秦貴妃說一聲了。”
周惟樂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何來麻煩一說,倒是生分了。”
白宣瑜的頭愈來愈沉,步伐虛浮,葉驚秋扶住她,堪堪讓她能站穩,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角,道:“皎皎,你莫不是染了風寒。”後者依然隻道:“無妨,先回殿吧。”
白宣瑜閉了閉眼,便又聽葉驚秋道:“見過攝政王殿下。”
她驟然睜眼,隻看見君承瑾負手靠在橋邊,笑得玩世不恭。
“好巧。”
當白宣瑜擡起頭時,君承瑾便蹙了眉,道:“病了?”
此時已日落西山,餘留下的殘晖映在她的臉上,宴裡的歌舞升平竟也變得清晰。
她的臉上泛紅,不似平常,秋水般的眼眸就這麼撞進他的目光。
君承瑾心頭猛然緊了緊,又聽葉驚秋道:“殿下,我們正要回殿,便失陪了。”
白宣瑜步伐越來越沉重,腳一歪便倒在了君承瑾的身上。
君承瑾偏頭看了看她,跟了上去。
殿内依舊觥籌交錯,白宣瑜又坐回原位,隻覺頭昏。
君承瑾不動聲色的瞥她,蹙了蹙眉。
“殿下。”
君承瑾揚眉看向來人,正是周永昌,他未語,等待他的下文。
周永昌收起折扇端起酒盞作揖,道:“臣之一學子入朝,久聞殿下大名,此杯敬您。”
君承瑾眯起眼看他,半晌,也舉起酒盞同他喝了一杯。
周永昌自始至終承着謙和的笑容,道:“多謝殿下。”
周圍人遠遠望着,沒人敢上前來插話,他這一舉動惹得衆人側目,也動搖了一些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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