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紹桢搖搖頭:“挺好看的。”
“真的啊?”
“嗯。”他說着,也輕輕撫了上去:“疼嗎?”
“疼的。”晏晏老實地點頭,“我紋到一半都有點後悔,可是他們還說紋這個會上瘾。”
“他們?”
晏晏張了張口,忽然有點心虛:“……就是給我紋身的。”
虞紹桢無聲一笑,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日出還早,你睡一會兒吧,等太陽出來我叫你。”
萬籁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大海環抱的搖籃裡睡得香甜。
不知何時,她漿果般雙唇又浮起一抹微笑。
他看得莞爾,捧住她的臉試探着吻上去,她柔軟的唇瓣卻毫無知覺。她竟然不是在裝睡。
一笑之下,他忽然一陣酸楚:她這樣容易,就快活。
“晏晏,晏晏……”他的聲音一時像在夢裡一時又像在耳邊。她扭扭身子,鼻翼裡一股清新的甜香越來越清晰,她朦朦胧胧地揉開眼睛,卻見面前竟有一大捧芬芳初綻的潔白花束。
涼爽的晨風吹散了朦胧睡意,晏晏伸出手,驚笑着捧住那一團皎潔甜郁的花朵,見虞紹桢正伏在車窗上,笑容舒展地看着她。
“你從哪裡……”她問到一半,忽然想起他們夜裡經過城區時,虞紹桢下車去買過汽水和巧克力,“你在那個便利店裡打電話了?”
虞紹桢點點頭,歉然道:“這個時候隻能叫人從家裡剪了。”一邊說,一邊拉開車門牽她下來:“天亮了。”
山巒被深翠的雪松覆蓋,海浪在清晨的微光中前赴後繼地沖上沙灘和礁岩,澎湃激越的聲響在天地之間無所顧忌地應和回蕩。
水天相接處的淡紅色光亮漸漸暈染開來,晨風蕩開裙裾,濕漉漉的涼意在裸露的肌膚上激出一層細小顆粒,晏晏剛要抱住手臂,虞紹桢已經把外套披在了她肩上,人也自背後環住了她:“冷吧?”
晏晏本想搖頭,轉念間,卻噙着笑瑟縮了一下肩膀,“嗯。”
紹桢聽着,拉了拉她身上的衣裳,手臂也收得更緊。炙熱的體溫透過衣衫,熨燙着她的肩胛,脊柱,和腰肢,仿佛陽光提早照上了山岩。
視線盡頭的金紅光亮讓人越來越難直視,漸變的煙紫、蝦紅、粉橘、玫瑰金……一層層鋪疊開來,如同循着樂譜從容演奏的一台交響。
然而,就在這旋律漸奏漸急的時候,一輪刺目的金紅突然躍出海面,讓人猝不及防。序曲未盡,高潮突至。萬丈金芒瞬間從海面鋪上了山巒,茂密的雪松齊齊換上了鑲有金邊的新衣,身形優美的海鳥也披上了粉紅的霞光。
世間最華麗的樂章就在眼前,被震懾的觀者卻猶在疑心,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幾個細膩舒緩的小節?
“真美。”晏晏喃喃感歎。
虞紹桢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在她額角輕輕一啄,算作回應。
海天之上的雲霞光影絢爛至極,他的目光卻在她的眉睫唇頰間徘徊。玫瑰色的晨曦染進她澄碧的眼眸,泛起了橄榄石般溫柔剔透的光芒。微微翕張的潤紅唇瓣精緻而飽滿,像枝頭新熟的櫻桃果;他要時時提醒自己,才不至像昨晚那樣,不由分說地徑直吮住。
他知道她不會拒絕,反而更加遲疑,他不知道如何确定她是真地喜歡摻雜着情欲的碰觸,還隻是不懂得拒絕他帶給她的所有。
光芒萬丈的金烏不再容人直視,他理了理晏晏耳際的碎發,柔聲道:”回去嗎?“
晏晏沒有動,仍然穩穩地倚在他懷裡:“去找毓甯姐姐嗎?”她的聲音輕而又輕,像是生怕他會答應。
“你想去,我送你過去。”
晏晏忙道:“我不想去。”
紹桢微微一笑,“我也不想你去。”
他們像兩個相約分享一大盒巧克力的孩子,本來就無法确定該從哪一顆開始品嘗,又擔心自己選的那一個不合對方心意。
車裡恰到好處的溫度,讓之前退卻的睡意重又襲來。晏晏纖長濃密的睫毛慢慢扇動了兩下,輕輕阖上了眼簾。
虞紹桢聽着她勻停的呼吸,愈發心生歉意。
昨晚,她像小鹿一樣飛奔着投進他懷裡,擁住她的那一刻,他隻覺得極難放手。以至于他不敢帶她回去,隻怕良夜玉人,滅燭相就。
為着自己那點心猿意馬,他拿看日出當借口,她卻渾然不覺。
車子一路駛回海濱的别墅,他停下車,欠身抱她出來。誰知剛把手探到她背後,小姑娘便配合地攀住了他頸子,虞紹桢莞爾低笑:“晏晏,你是睡着還是醒了?”
晏晏不答,阖着眼靠在他懷裡,唇角翹起頑皮的弧線。
紹桢抱了她上樓,撩開四柱床的輕白紗幔把晏晏放下,提醒道:“好了,可以在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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