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橫刀斷成兩截,巨大的沖擊力連帶着擊斷了程昔的小臂,黑洞洞的槍口冒出一縷白煙,消散過後浮現甯飛冰冷臉色。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此時此刻與他們為敵的人,曾經是他們的兄弟,他們不想讓他就這麼死去,戰士的最終歸宿應是死于戰場。
這也是甯飛的想法,他雖不是好人,但仍有底線,尤其面對程昔這種人,更是想盡可能将其保全。
倘若能拉攏到手下做事,如收服張淩時的想法一般,這種肯為你死戰的人,誰不喜歡?
就算依舊對八皇子心存感激,不願效力,傳揚出去,甯飛也定落個敬重賢士的好名聲,那些待價而沽之人或許會因此找上門來也說不定。
“施舍?”
程昔狠狠瞪着甯飛,像一隻抱定必死決心的惡狼。
“不,是同情,感同身受的同情!”
甯飛更像是有大局觀的狼王,看的比所有人都更遠更大!
程昔冷哼一聲,忽的以頭搶地,待甯飛反應過來時,人已
見者無不惋惜至極,極小的哀歎聲此起彼伏。
也有看法不同的,認為程昔如此做實在不值,但不敢明說。
“勞煩諸位替我傳令,南衙十六衛全體将士為程将軍戴孝三日!”甯飛寒聲道。
沈婉秋連忙上前道:“殿下,萬萬不可如此!陛下予您節制之權,是為平叛,如此做,豈不形同從中牟利,為人忌憚?”
這等話按說不能擺在台面上說。
甯飛讓十六衛戴孝,不論是否真心為程昔哀悼,從結果來看,都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好名聲。
而且還是借正武帝之手做的,老道士猜忌心頗重,倘若知曉此事,必然給甯飛使絆子!
甯飛冷笑道:“沈将軍,你與朝臣一般,皆不了解陛下。”
沈婉秋聽的雲裡霧裡,正要細問,甯飛已轉身來到門前,将橫刀扔了,槍揣在腰間,沖裡頭喊道:“諸位,程将軍已輸,速速回家吧。”
“本宮用項上人頭向你們保證,絕不追究所謂責任,你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并無罪過!”
甯飛的措辭相當嚴謹,既沒讓他們投降,也不談什麼棄暗投明之類的鬼話,隻讓他們回家,算是給了衆将士台階下。
同時也做出保證,算是軟硬兼施,加上程昔并非死于甯飛之手不說,他甚至還曾出手救過程昔,仇恨也好,情義也罷,都随着程昔之死一并消散。
等到有膽子小的出門來看時,甯飛已率軍離去。
緊接着院内幾乎所有将士都迅速離開此地,也有固執的,與程昔共赴黃泉去了。
太子比正武帝更早得知此事,也終于醒悟過來,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當初若是迅速前往平叛,并按甯飛做法,一衆武将還有何理由再與自己對着幹?
且不說降伏其心,少個敵人也能保證繼位大計更加順利。
這時有小厮過來禀報,說是戴忠求見。
此人雖不是太子一派代表人物,職位也不甚高,但一來家族勢力擺在那裡,二來能力與野心相匹配,見解頗深,故此在太子心中地位與一般人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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